一时之间,桌上的气氛在吴文倩的影响下,变得极尴尬。
灶里还蓄着点火,温着米饭,另一个锅是干净的。
她添了几根柴,火很快起来,锅一热,倒菜,在翻炒几下,出锅。
等她端着菜出去时,客厅里只有何奶奶的说话声,其他人时不时附和一两句。
气氛有些古怪,她看向何斯然,他坐的笔直,神情冷淡,瞧不出开不开心。
她又看向何斯然小时候求过婚的那个女孩子,眼睛泛红,像是要哭了的样子。
她把菜放下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平时何家人单独吃饭的时候她总是会介绍今天的菜,这道菜放了什么调料,就跟拉家常一样。
何家人也总是饶有兴趣听着她对侃侃而谈。
田甜从二十一世纪过来,人人平等,职业平等是她的观念。
所以就算她最开始走投无路,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她选择来何家当保姆,自食其力,不拖累王婶子。
她一直抱着这样的态度,我身在其位,谋其职,负其责,尽其事。求拿钱拿的问心无愧。
何家人教养好,她一度觉得她和何家人之间其实是雇佣关系,她收钱办事,两张平等。
但是,现在她不这样觉得了,在这个时候,人们的思想落后,那个小姑娘,怕是觉得她就是个卑微的奴婢,奴隶!
一顿饭吃的也还好,毕竟是过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谁也不想下谁的面子。
因为何杰,苏兰喝的有些醉,所以送客这个任务就给了何斯然。
他站在何家大门口前,等他们走远了自己又回去了。
他走到厨房,环视一圈,没有佳人的影,房间里也没有她的人。
何斯然皱着眉头走到后院,只见那凉亭里,坐着一个可人儿,她裹着厚棉袄,毛领很大,显得她的脸只有巴掌大小,小手正举着一瓶酒喝着。
“你又喝酒!”
田甜闻言,看向他,眼神已经不太清醒了。
“喝酒犯法吗?”女孩子说话吐气如兰。
何斯然坐到她身边,伸手把她手里的酒瓶抽出放石桌上,解开自己大衣的扣子将她裹了进来。
“为什么不去房间等我?”
田甜感受到热度,往他怀里蹭。
“我为什么要等你,你都没有帮我说话。”她推他,红唇轻轻撅着,十分委屈。
是指吴文倩在饭桌上为难她,他没表示的事情。
何斯然将大衣封紧,搂紧她。
“她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何斯然轻轻拍着她的背,听她的指责。
“她欺负我,歧视我,还要辞了我,你都不帮我,她凭什么辞退我!......”
“你就是不喜欢我,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田甜摇头晃脑的总结。
何斯然抚摸着她的头发,听到最后眉头一皱,凌声道。
“以后这种话不允许再说了!”
后半夜田甜睡着了,何斯然把她抱回房间,转身又去了一楼主卧,是何杰和苏兰住的房间。
“咚咚咚”
苏兰打开门见是何斯然有些惊讶,他很少这么晚还来找他们。
两人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斯然有什么事吗?”
何斯然看了看苏兰又看了看何杰:“我和田甜在一起了,我想跟她过完年结婚。”
苏兰惊喜地捂住嘴,十分开心的问:“什么时候结?”
何杰眼神定了定,看向何斯然:“你跟我去书房一趟。”
书房在一楼拐角处,何杰拨动墙外的开关,走廊的灯蹭地亮起,照亮了何杰严肃的表情。
这种表情上一次何斯然看到还是他爸跟他说舅舅牺牲的事情时,他直觉事情不简单。
何杰拿出钥匙,打开锁,推开门,走到书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密封的文件夹放在桌上。
“这个文件里所有盖的章都是真章,你看完了我们再说。”
何斯然翻来文件。
1979年杭州诈骗案:女,田甜16岁,□□了六名男性,骗去天价彩礼,涉及金额8000元,下面是她的画像,欢迎举报,赏金100元。
画像上的人虽然画的很抽象,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就是田甜,何斯然拿文件的手握的越来越紧,青筋都爆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