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态奔溃的周祯脑海不停地脑补着。
一定是这样了!
可恨!
这青州城害苦了本道。
本道替青州城连续祈雨四次不得,心神破损,险些就跌境,今后的数年内修为大减,十年内基本无望步入四品境界!
也罢,既然天降旱灾于青州城,本道便顺应天命,缓缓伸手擦去嘴角的血痕,周祯心中恨意难平,缓缓地捏起一道血咒。
此乃仙咤宗道家秘传禁忌之术,通过念诵禁咒,可行毒咒之罚。
周祯以血成咒,毒咒的威力更是强大。
他虽领了皇命祈雨,可修行之人,本就不能逆天而行,以仙咤司在朝廷中的地位,周祯之前又屡次祈雨有劳,回都后将此等怪异之事禀报朝廷,相信朝廷也不敢对他过多呵责。
退一步,哪怕行此举朝廷会问罪于他,可今日周祯已生心魔,若是心魔不除,今后修行路上必然坎坷,甚至从此再难寸进。
修行之人,为固道心,牺牲仕途又何妨。
为此,青州城这毒咒,他必然会下下去。
“上苍有灵,青州城有违天道,愿乞上天再降,本道以血成咒,令青州城三年内滴雨不落,江流干枯。”
……
轰隆隆!
随着周祯毒咒念罢,
庙外一声雷霆炸响,其后又拂来一道道接连不断的狂风。
天际浓云密布,整一片天黑云压城。
看气象的来势,
比方才四次祈雨都要来得强烈。
不等周祯反应过来,大雨如瓢泼,雷电交加,山风呼啸,陌大的青州城已经弥漫在了浩大的雨势之中。
周祯看着庙外的磅礴雨势,心里头是拔凉拔凉地。
“不可能……”
“绝……不可能的……”
“明明本道己经施展了毒咒了,为什么老天爷反而降雨替青州城消旱!”
“难不成本道估错天意?”
“若是本道估错了天意,为何前四次祈雨……”
“呵呵,呵呵,可笑,可笑,我堂堂仙咤司的鹤衣仙师祈雨不成,连施展个毒咒也不成吗?”
“我这一身修行,要来何用?”
“二十年苦修……”
“可恨的青州城,本道与你不……共……”
只是戴天二字还没说出口,周祯满不甘心地瞪着庙外的雨幕,忽地嘴角再次渗血,整个心神剧震,有如中风般身形缓缓仰倒,躺在了祈雨台前,晕死了过去。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已然被雨淋了个湿透的李轩欣然若狂地冲进了庙里。
“周仙师,青州城来雨了,这可都是仙师你的功劳。城守大人定上表朝廷……”
“咦,仙师,怎么吐死晕死在庙里?”
“难不成是因为替我们青州城祈雨心力交瘁。
“来人啊!”
……
六月廿二日,青州城方圆百里,大雨如瓢泼,雨势断断续续下足月余,江河满灌。
而始作俑者李长道,眼下却是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一脸的郁闷。
“滴,检测到宿主消解了一场道法,反派功德-2000,修为-10。”
???
前面四次都是增长功德,怎么这一次反而扣了,还加倍扣的,李长道直感到莫名其妙。
百思不得其解?
系统啊,你该不会是捉弄我吧?
也罢,扣也就扣了,毕竟施法五次,前四次都是赚的,算起来还是不亏的。
只是接下来他可不敢再施展这奇怪的神通了,眼下面板的绿气也是不够。
话说回来,更让李长道郁闷的是眼前这场来势非常古怪的雨!
看雨势,风势,恐怕这场雨没那么容易消停,也不知今夜的章台看戏能否成事?
毕竟雨天他也不好淋着雨趴在屋顶。
唉,哪个杀千刀让下的雨!
修行当真不易。
算了,定个小目标,留在李府著书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