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这么粘人过,很多时候她都顺着他,不忤逆他任何要求,乖得有些过分,是因为他说了绝情的话?
“放开手,一会儿医生来了。”时砚还有耐心,温声哄她,温予白反而加紧了力道,将他向下一带。
“我放开,你又要走了。”
时砚双手撑着床,听着耳边一声略带祈求的话,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我又没说要走。”他轻笑。
“总要走的。”温予白语气满满的失望。
时砚没否认,也不再坚持让她放手,索性直接抱起她坐在床边。
卧室里的吊灯是月亮形状的,光色很柔和,屋里安静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好像在等待谁打破沉寂。
安静中,温予白动了动唇:“时砚。”
时砚心头一跳,神色未动,轻轻嗯了一声,等着她说后面的话。
很久之后,温予白才继续说:“我们可以晚一点再分手吗?”
她在跟他商量,好像以为这种事也是可以商量一样。
时砚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晚多久。”
“三个月。”
“三个月——”听她真的把时限说出来,时砚忍不住笑出声来,亏她能想出这种办法留住他。
但对他使小心思总比那副嘴硬的样子强。
时砚不动声色,继续问:“为什么是三个月?”
温予白闭了闭眼,神情微微挣扎。
她说:“我们在一起三年,我想让你陪我过最后一个生日,生日之后,我们就当谁也不认识谁,从此以后再也不联系,放心,我不会赖着你。”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砚眉头一紧。
“你真的这么想?”他低下头看她。
见温予白沉默了,时砚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漏跳一拍,紧接着说出下一句话:“这三个月,还跟以前一样。”
一样的意思就是要掩人耳目,不能公开。
温予白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眼前的一切都是她偷来的,她还想继续偷三个月,她承认她很贪心,可恐慌又大过理智。
“好。”她轻轻应了一声,往怀里钻了钻,就好像离他更近了几分。
医生过来之后给她看了看,确定没有大碍便让她先睡了。
房门外面,医生跟时砚说了一遍温予白的情况,最后道:“如果时先生还不放心,可以带温小姐去医院检查一遍,目前来看只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好好休息,很快就会痊愈。”
时砚听完点了点头,让贺彬送他出去,温予白自己给陈菲打了电话报平安,医生走了之后,整个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时砚双手插兜站在玄关处,壁灯将他衬衫照成了暖黄色,四下无人,他在那里好像想着什么,想着想着冰封的脸就化开了。
他兀自笑了一声,很突兀。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时砚拿出一看,上面显示着一串数字,没有备注,时砚的笑意渐渐消失,又将手机揣回兜里,没有接听。
第二日,温予白迷迷糊糊从床上醒来,喉咙干涩难受,她清了清嗓子,门忽然打开,男人穿着居家服,像往常一样走进来,手里拿着玻璃杯,另一只手拿着药盒。
“醒了?”
温予白脑子一团浆糊,看到穿着套头卫衣的时砚先是一怔,然后画面便像倒退了一样走马观花地退回到昨天晚上,眉头拧紧,她闭着眼睛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认清现实,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对时砚伸出手。
“药。”
时砚把药给她,水也递给她,面对他审视的目光,温予白低下头,把药就水吞下后,终于鼓足勇气,抬头看向他:“时砚,昨天……”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时砚掏出手机,眉头一皱,不等温予白说完,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转头,嘱咐她:“我已经跟陈菲说了,这两天你暂停工作,别忘了吃药,药在客厅茶几上。”
说完他扭头走了,不久之后传来门的响声。
温予白猜到那通电话是谁,心里安慰自己,他大概也是不在意三个月六个月的,不管在不在她身边,他心里都只有一个人。
那就这样吧。
温予白摸到床头手机,发现这么一折腾,已经到周末了,她赶紧掀开被子要下床,刚动耳边就响起时砚的话。
“他在沈瑶音那里,哪还管我老实不老实。”
温予白下床洗漱收拾,画了个淡妆后就全副武装出门了。
下午五点四十,温予白开车到了GK。
“今天一定要见到黎导,拿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