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态度(1 / 2)唐奇谭首页

作为朝野中广泛存在的中间势力(持正派/调和派/均势派),逐渐退出朝堂高层之后,安排推动替位的新血。郑颢乃是出自乾元、泰兴年间,崛起的那位“浪子宰相”郑元和一脉;算是分出来的小宗。

先人正是“浪子宰相”郑元和的第三子,以家臣的身份追随,南海公室的支系分封海外,以家老/国臣的身份侍奉了数代人后;自他父亲开始逃避家族继承纷争,成为常驻宗藩院的诸侯代表/奏进官之一。

然后,顺势娶了一位旁支宗室之女,而就此在京师变相的另立门户。而郑颢也因此以头生子的身份,破格入选京大的藩学院;在一众走马章台、嬉戏五陵的宗藩子弟、诸侯眷族中以优异成绩脱颖而出。

最终获得选试当年的天子恩科——宾贡科,二榜第五席的出身;自此以学士院附属编译馆正字的身份,开始踏上大唐官员的仕途;也由此和当时同在编译馆,当任检校的于琮意气相投而结下不解之缘。

当然,对于他这样杂科/旁选出身的官员,在大唐中枢的官僚体制中,处于科举、门荫、幕举、征辟、吏选等一系列出身歧视链的靠后位置。在年资堪磨和迁转优先上,要让位于那些文学、经济院出身。

因此,他虽然比于琮还要年长好几岁,但是起点就远不如文学院出身的对方;早早就外放地方为县丞、县尉;从下州司马、法曹参军、府城录事、都府别驾;一直做到了关内道的营田副使、副检正官。

基本当任的都是,庶务繁巨的副手/佐理角色。但也因此在任上,结识了京畿府兵/屯营背景的某位大人物;得到了对方的提携和举荐,这才踏入了另一条迁转晋升的快车道;转任关内道都府的巡察官。

后来,因为传说中的那位“谪仙”现世,再加上天象之变,带来的一系列混乱和动荡;导致京兆府上下官吏,被籍故几次三番的清算和整顿。不但,连换了两任的京兆少尹,就连所属官员也十去七八。

其中固然有因为陈年积弊,或是新近的罪案,被惩处发配的案例;但更多人则是受不了,这个位置上蕴含的风险与危机;主动请求去位或是转任、外放他处。但是京兆府留下的坑,却还是需要人填补。

于是,近水楼台的关内道都督府内,年龄、资历和品阶,都相对合适的郑颢;就成为了告老养病的前任长史替补。也顺势接过了,迟迟未有人上任的京兆少尹,所留下的一屁股烂账和纷繁杂乱的摊子。

但好歹他接手的京兆府日常运作中,最为麻烦和敏感的部分,早已经被快刀斩乱麻的解决了;或是归入其他部门作为的另案处置。并应他所请,还有大量同样拔举于外地的官吏,填补到这些缺额中来。

因此,郑颢还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殚精竭虑、夙夜不休的厘清局面,才让这形同半瘫痪/半怠工的京兆府,位于京师之内的基本职责;重新得以运转起来,并逐渐变得顺遂。只待朝廷任命的新少尹下达。

他就可以从这些堆积如山的公务中解脱,做回右长史的本分职责。其他的姑且不说,至少郑颢可以自豪的宣称,在他的鞭策和激励下,如今的京兆府上下,已没多少可以尸位素餐、偷懒犯浑的存在了。

当然了,历代京兆府承担的职责,也不仅仅是维持京师的日常局面;还包括应付近在咫尺的皇城大内,朝堂诸公;遍地的勋贵戚里和高门显宦,乃至是诸侯藩臣、富商巨贾的各种错综复杂关系和诉求。

但好在,理论上最为麻烦的大内天子,及其后妃命妇、皇亲宗室、侍御近臣、诸宦小儿,大都远在东都;自有河南府承受如此的福报。而他只要应付一班坐镇西京的政事堂诸公和留司的宗王就足以了。

另一方面,依仗昔日留下的一点交情,厚着脸皮找上曾经的学士院同僚;也是京中最具震慑力/威名昭着的新兴衙门,西京里行院的留守副监于琮时;对方还真没法翻脸拒绝,他放低身段的热切与诚然?

所以,在任何有必要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借势;用主动配合西京里行院的行事干系,挡掉一些源自上头,却不那么合乎规范的诉求;或是变相的推据掉,让人沾染上一堆麻烦和是非的私下托请。

但在不久之前,虽然身为京兆府少尹的烫手差事,朝堂上依旧迟迟未能有所下文。但京兆府内缺位的另一位左长史,却已由洛都方面下达了任命;只待对方从东都前来赴任,他也就可以卸下部分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