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是狗蛋，狗蛋的电话，终于给我们打电话了，是狗蛋，呜呜……”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个女子激动的哭声。

汪凡鼻子一酸。

不是家里不供他学，也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在工地他见过父亲佝偻的背影。

一天十个小时，干着沉重的体力活，晚还兼职送外卖。

不到四十，操劳的看去都快五十了。

他姐姐一个人大学基本耗去了大半收入，若加他，会把父亲活活累死。

可父亲硬逼着他去，两人大吵大闹一顿，通知书都没看，汪凡就离家出走了。

“给我滚回来！”对面传来一声怒吼。

汪凡嘴唇抖了抖，忍着哽咽道：

“爸，我赚钱了，十五万，给您寄回去一部分，求求您别那么拼了，我看着心疼。”

对面传来一声闷哼，好半天才回过来一句话，“干净不干净？”

“爸，放心，儿子挣得是干净钱，另外，姐那边我会管起来，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不行您就别去工地了，在家里种种地就成！”

“狗蛋，狗蛋……”他母亲有些着急了。

“你在外面到底干什么？怎么一下挣了这么多？”

汪凡嘴巴抽搐了下，“踢球！”

“吭！”他母亲差点儿哭出声儿，“狗蛋，那是玩儿命的职业，一旦受伤以后怎么办啊？”

“妈，我会照顾好自己，你把我爸管好就成，别让他那么拼了，我不想生活好了他的身体却垮了。”

“十天后你们看看电视直播，是龙翔与津门天海的比赛，好好看看儿子的风姿！”

“狗蛋长大了，可妈妈还是很担心！”

“哎呀行了，自己选的路自己扛，什么担心不担心的，臭蛋子，你爸还能干几年，把挣得存起来，买房娶媳妇，家里你就别管了！”

汪凡深吸了口气，“十天后获胜最少还有十万，当场发，我先打五万过去，就这，先挂了！”

说完赶紧挂了电话，拿出五万转进了他父亲的账户里。

随后拨通了他姐的视频。

“臭蛋，什么事儿？”一个清丽的面孔出现在视频里。

汪凡满脸黑线，不是狗蛋就是蛋蛋，这主儿更狠，成臭蛋了。

“别喊我小名儿，否则以后不和你联系了！”

“切，姐正忙着呢，什么事儿？”

“没看球？”

“我闲的！”

汪凡：“……”

“好吧，你的臭蛋弟弟起飞了，今天射进去14个球，球队奖了十五万，给家打了五万，一会儿给你转两万，不够再说！”

屏幕里的人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嗓子也直了，“多……多少？十五万？你不是在三级联赛吗？会发那么多？”

“哎呀，给你说不清，总之，把勤工俭学辞了，老弟扛着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