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陆头发半干发梢还有些往下滴水,他抓着毛巾一边擦一边走出来,却不曾想齐安安就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
见他出来,她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顿时江陆的手停在那里大脑一空白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可也不能愣着他微微启唇:“安安”
齐安安看江陆擦头发的手停了,欲言又止的望着自己立刻很积极的站起来眼睛亮亮的:“要我帮你擦头发吗?”
“不用。”
齐安安点点头,又乖乖的坐回去还是看着他。
江陆感到一股无端的燥热齐安安穿了一件黑白条纹的棉质睡衣,衣服前面还印了一个安静睡觉的小兔子,下摆刚刚过大腿根。
他现在就算不看她,脑中都挥之不去刚才她站起来时那双纤细白嫩的玉腿。
江陆心中苦笑,以前不是没见过齐安安穿裙子,可那些场景和现在不一样。此刻是夜深人静的夜晚,灯光暖黄的卧室,一张充满着暧昧气息的大床,还有洗过澡后屋子里的氤氲水汽。
这样下去可不行江陆胡乱擦了两下头发将毛巾挂回浴室,走到齐安安身边低声说:“安安,很晚了我”
齐安安伸手摸了两下他的头发,发丝还微微湿着,她提醒说:“江陆,你头发还没有干。”
被她一打断,江陆忘了刚才自己要说什么,机械点头重复:“嗯,没干。”
齐安安笑了:“头发没干不能睡觉,不然第二天该头疼了,我帮你吹头发呀?”
江陆声音艰涩:“不用,我自己来。”
他又折回浴室去吹头发,在吹风机的声音中,齐安安手捂着心口,那里心脏正砰砰乱跳。
真的好紧张,这次旅游之前,她是完全没想到现在的状况的。不过现在这样也没关系,反正他们两个迟早的事儿嘛。
齐安安一会儿用手背给脸颊降温,一会儿又忍不住抿嘴偷笑,晕晕乎乎的思考,刚才江陆要跟她说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卧室中最显眼的大床上,根据过往看过的电视剧等理论经验推断出,江陆刚才很可能说的是“安安,很晚了,我们该睡觉了”。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齐安安心说江陆的性格内敛,他也很害羞的,刚才肯定也是鼓足勇气才过来跟她说话,还是别难为他了。
这么想着,齐安安很自觉地从懒人沙发上起来,三两步走到床边,搓了搓手指,羞怯地掀开搭在床上的被角爬了上去。
她靠在床头柔软的靠背上,目光望着浴室的方向,手里抱着枕头,枕头的一角被攥得紧紧的。
应该再玩一会手机的,可是手机被她落在沙发上,齐安安本来想下去拿,可这时吹风机的声音停了。
江陆没开热风,他已经觉得燥热难耐了,开冷风对着头发吹了十分钟,心中的那股火渐渐冷静下来。
推门出来,江陆一眼就看见,他的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沙发转移到了床上。
真是要了命了。
齐安安看江陆朝她这个方向走过来时,心里还奇怪,江陆怎么不从另一边上来呢?这么想着,她还往后挪了挪,给床边留出一块地方。
江陆目光幽深一瞬,下一刻他闭了闭眼,低声叹气走过来,一条腿屈膝跪在床沿。
他俯身,摸了摸齐安安的小脸:“安安,早点睡。”
齐安安看着他,手中的枕头抱得更紧:“嗯。”
他声音很低:“我不动你,我去旁边的屋子。”
不等齐安安反应,江陆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接着转身就走。
他一走,屋子里紧张的粉红色泡泡全没了,齐安安怔怔地坐在床上,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江陆怎么就走了?
他为什么不跟自己一起睡?
齐安安呆呆的放下枕头躺下来,她没关灯,就这么盯着天花板瞧,瞧着瞧着,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委屈。
从中午她就开始紧张、害羞,脑中忍不住想着江陆晚上会怎么做,然而江陆最后居然去了旁边的屋子睡,旁边只有一个家庭影厅,那里边只有一个硬邦邦的榻榻米,那怎么睡呀?
齐安安觉得自己肯定是被江陆惯坏了,因为江陆对她有求必应,因为江陆从来没有给她看过背影。就这么一次他走了,她就觉得十分委屈。
辗转反侧十来分钟,齐安安根本毫无睡意。终于她翻身坐起来,宠坏就宠坏,反正是江陆宠的,他要负责任。
齐安安蹬上拖鞋推门出去,走到对面的房间门口又迟疑了一下。最终,她还是敲了敲门,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软:“江陆。”
没出几秒门就开了,齐安安明白江陆一定也没睡着,所以才来的这么快。
江陆看不清齐安安的神色,虽然说不上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心里一突,眉心微拧将她抱在怀里拍了拍:“怎么了?”
这么温柔的怀抱,这样低哄的语气,齐安安更委屈了,她从他的双臂间挣脱出来,小声问:“你为什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