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成这样？”头顶的男声低沉中隐忍着怒气，受伤的手腕被他虚虚环住。

“少将军，牧北与那位楚小姐带的人打起来了。”

不知为何在此时听到成烨的声音竟让冉梓的内心莫名有一种心安感，她微微后退脱离他的环抱，来不及思索便急急告知了方才发生的一切。

“跟在我身后。”成烨抿唇凝视她手腕片刻，然后松开她迈步向前。

冉梓回过神后便紧跟在他脚步后方向前小跑而去。

“成烨！”眼看着冉梓跑远却又被拦住的楚蔓蔓看到成烨护着冉梓走来心下更不爽了。

“楚蔓蔓，你伤了我的人。”成烨眸中泛寒，声音不算大却冷如冰窖。

以前的成烨虽然将她拒于千里之外，但好在他身边没有其他女人，她利用城主女儿的身份接近他也算是他能接触到的唯一的女人。

可如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份下贱的军妓得他亲自维护，楚蔓蔓内心嫉妒的火焰肆意而起，看着他将那个女人拦在身后，她后槽牙紧咬，眼睛都要红了。

“不过是个军妓，我打便打了，你难道要打回来？！”

她就不信成烨真的会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下贱女人和他们楚家闹得不愉快。

可显然成烨并不吃这一套，他嗤笑一声：“打女人这种事本将还是做不出来的。”

楚蔓蔓还没来得及得意便又听到他下一句；“所以要请阿梓代劳了。”

“牧南牧北。”得到示意的二人立马上前将楚蔓蔓钳制住。

“你！”楚蔓蔓愕然瞪大双眼，周身带来的随侍见此正欲上前便被成烨的人一下阻拦住。

“成烨！你这般待我不怕父亲前来问罪吗！”她拼命扭动身躯却无法脱身。

方才牧北是怕伤到这位大小姐引来麻烦所以未曾使出全力，如今得了成烨的许可，楚蔓蔓自然是挣扎不出他们的力度。

“去吧。”

成烨对她的质问置若罔闻，转身便将手中的鞭子向冉梓递去。

冉梓下意识的望向他，就见他向她扬眉一笑，手指握住的鞭柄还带着成烨的温度。

有报复的机会摆在眼前，不用白不用。

“楚小姐得罪了，少将军的命令我等贱妾也不得不从。”

冉梓状似为难地扯动鞭子，‘贱妾’二字咬得极重，而后眼神一凝鞭尾带起一阵厉风甩向楚蔓蔓的左臂，这可比刚刚她甩给冉梓的那一鞭要重多了。

“啊！！”一道凄厉的惨叫响彻天际。

只见楚蔓蔓那姣好的面容瞬间扭曲，原本完好的左臂因着皮鞭的抽打撕裂了衣袖，里面的皮肤混着衣衫血肉模糊。

牧南牧北见此立马松开她，往后退几步立于成烨身侧，没了支撑的楚蔓蔓捂着臂膀匍匐在地，狼狈地大口喘息。

“成烨......我要和我爹......”

“听到没，还不快带楚小姐回去找她爹？”不等她说完，成烨双手环胸眼尾上扬，目光示意自己的人退回，得到释放的侍从立马上前扶起楚蔓蔓将她带走。

咒骂的声音渐远，冉梓还回鞭子敛眸道：“多谢少将军方才解围。”

“我竟不知你还会使鞭子。”接过皮鞭，成烨挑起她的下巴，瞳孔中带着玩味与探究。

刚刚不过只是想让她打回去，只是她的动作却让他有些吃惊，那一鞭不论是从力量还是方向的把控上，都不像一个从未用过鞭子的人能甩出来的。

“幼时随父行医时练过些拳脚，不过都是些花拳绣腿罢了。”

此时的姿势使她与他隔得极近，近到她都能在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一时间竟让冉梓的心漏了一拍。

方才成烨维护她的模样让冉梓不由得想起刚刚贺子安所说的‘少将军对待亲卫是极其护短的’一事。

只是就冲这楚蔓蔓能直呼成烨名讳看来，这楚家在朔北定是权势极大的。

如今成烨这般不给她面子，日后估计会有不少麻烦。

所以她这始作俑者更不能久留了。

就在这方的冉梓正心下忐忑之际成烨放开了她：“你们以前不在东陵？”

“父亲年轻时是一名游医，行至东陵后被皇上看重才得以提携成了太医院使。”她答。

“那你可记得去过哪些地方吗？”成烨装作随意问道。

“彼时太过年幼已然不记得了。”冉梓一五一十地说。

她随父亲入京时不过十岁，当时母亲病逝不久，后来她也重病一场对于年幼的事情十分模糊，不过左右是些行医救人的事。

这个回答也在成烨意料之内，他没再继续追问下去，瞥见她手腕的伤痕微微皱眉道：“跟我进来。”

*

营帐内。

冉梓看着一脸严肃摆弄着药罐的成烨有些发憷。

“不过是小伤，少将军不必如此顾虑。”

“我才没顾虑你。”成烨撇撇嘴，将药罐摆好继续道：“只是你这般伤着手腕对本将的照看必定不如往日。”

冉梓：“......”她就知道这人没那么好心。

“况且连道鞭子都躲不过去，着实弱得慌。”看着冉梓熟练的为自己上药，成烨掸了掸身上的灰倚在榻侧漫不经心的说。

都说了花拳绣腿还要怎样？缠好手腕的冉梓暗自腹诽。

“本将身边不太想留如此孱弱之人。”

冉梓心里咯噔一跳，好家伙，下午才说他孱弱现下便应证到了她身上。

“不若从明日起随军训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