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听见了,他嗤笑了一声。
是在笑她,笑她傻,笑她自作多情。
“阮江临,明儿陪我上一趟山吧,就当是我当导游的报酬。”
姜烟说这话时,自己都觉得害臊。
她既没有当导游,也不配拿报酬,因为阮江临这两天待她的吃住就已经是她一个寒碜学生支付不起的价格了。
许久,海浪又一次拍打一次,夹着海沙,打在她的小腿处,她的长裙被打湿了,黏在腿上,线条若隐若现,依稀能看清白皙的皮肤。
“嗯。”他转身离去。
姜烟一个人在沙滩上待了很久,看太阳一点点落去,直到完全看不见为止。
她临走时,还在沙滩上捡了不少贝壳海螺,她想明天找那个在街上看见的,卖手链老奶奶,帮她串成一串。
总觉得应该留下些什么纪念。
不过到了晚上,姜烟就彻底后悔了,她不该穿那么单薄的一件裙子在沙滩上待那么久。
腿上不知道是被什么不知名虫子给叮咬了,被咬的青红一片,又吹风吹得太久,大概是要发烧了。
她躺在床上躺了好久,空调也没关,一直吹着寒气,她捂在被子里不愿起来。
她一直在做噩梦,梦里有一只大狼狗和野狐狸一直追着她咬,她不停地跑,她只觉得累极了,脑子也浑浑噩噩的。
也不知道是睡到什么时候,大概是半夜,耳边传来阮江临唤她的声音,他的声音像是大提琴,低沉浑厚:“姜烟,醒醒。”
他伸手摸她的额头,烫人。
酒店的阿姨说送进来的饭她一口没吃,阮江临正好来看她,敲门也没人开。
找人拿了房卡,进来便看见她缩成一坨,捂在被窝里。
硬是把被子给她扯开,才看见里边的人儿。
她脸红扑扑的,大概也是生得白,皮肤细嫩得能看清她脸上的小绒毛。
睫毛长而卷,像把小扇子一般扫着他的掌间,有些痒。
病了也不安分,阮江临是这般想她的,就该拿绳子绑住她,才能断了她那些不该有的非分之想。
他叫了她两声,姜烟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眼睛就像是被蒙上一层纱布一般,看着阮江临似是裹着浓雾一般,瞧得并不真切。
大概是在做梦,所以她肆意又惘然,拉着阮江临的手就往脸上贴。
阮江临觉得自己准是贴了个火炉子,他向来喜冷,只觉得太热了不安逸。
要不是看她这副生了病楚楚可怜的模样,阮江临只怕是甩手就走。
见男人没拒绝,她胆子更大了,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双手环抱着男人劲瘦的腰,脸蹭着他的胸膛,她觉得这样舒服些,他身上凉得很。
她光抱着还不行,一直在他怀里蹭,手还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肩,头发蹭着他的下巴。
弄得他有些痒,他一把抓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别闹。”
她呢哝了句什么,阮江临没听清。
“嘀咕什么呢?”他一把挑起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