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潜移默化了!你现在和当初我认识的你不一样了!你现在已经有你大师兄的冷漠了!”薛明光跟着程雁书走向主屋,持续着他的委屈控诉,“你以前对我很热烈的!”
热烈你个大头鬼。程雁书推开主屋的门,带着越来越重的不爽看进去。
这一看,让他更不爽了——他本来想看这里和韩知竹的屋子是不是依然布置重合,但看进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他压根也不知道韩知竹的房间里,是个什么模样。
在四镜山时,每晚跟着韩知竹琴修,都是只在院子里的石桌处,他压根就没进过韩知竹的屋子!
亏他自以为自己和韩知竹出生入死,已经拉近了不少距离!
薛明光还在旁边煽风点火,“对了,这院子,简直像是你大师兄在铸心堂的别院,十足十也是他那种清冷的做派,别是白掌门给你大师兄和白大小姐婚后准备的吧?”
“你有完没完!”程雁书一脚踏进那被薛明光盖章成“婚后别院”的主屋,几步走到桌前坐下,没好气的瞪薛明光,“好歹也是一个名门正派的少当家,怎么这么聒噪这么八卦?能学学我大师兄的稳重恰当吗?”
薛明光用“你竟然叛变了革命”的震惊回复了程雁书。
程雁书叹口气,问:“你不是和白小公子去打点你家长老莅临铸心堂该做的准备去了吗?活就干完了?我二师兄三师兄呢?”
“他们在准备,我跑了。”薛明光大言不惭地回答。
溜岗还这么理直气壮?程雁书无语。
薛明光倒是立刻苦了脸,在程雁书侧边坐下,真情实感地说:“我们家长老,就是我二叔三叔,他们竟然今天就来了,我刚收到消息,他们已经到山下了!”
他露出一脸“情势已然岌岌可危,我也是迫于无奈”的悲壮:“我再不跑,就又成笼中鸟了。”
“为何?”程雁书不解,“就算管教甚严,也不至于来铸心堂之后,在人家地盘也要把你关起来吧。”
“平日倒是不会,顶多让我跟随左右,不让我离开铸心堂。”薛明光把手摊在桌面,又把脸虚弱地压在手臂上,长叹一口气,“但是之前我从家里逃出来了,他们这次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逃家了?”程雁书更无语了,“你一个少掌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霸总位置,你逃什么?”
“什么总?”薛明光抬起头一拍桌面,“ 不管什么总、都得逃!不蒸馒头争口气!我那个定了亲的未婚妻听到四极之会后就要和我见面定亲,她竟然先从熏风庄逃跑了!我要是不逃,不是显得我比她重视婚约吗?我泰云观在熏风庄面前还有地位吗?我以后还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吗?”
“你这是什么逻辑?!”程雁书用力拍这万年铁直男的手臂,“这又不是比赛!”
“反正我不能没有面子……”
话说到一半,薛明光忽然直起背,警惕地对程雁书做了个“嘘”的动作。
他转过头,谨慎万分地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又转了转眼睛,看向程雁书。
程雁书只迷惑地看着他,小声说:“怎么……”
“了”字被瞬间从座椅上跳起来的薛明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在了嘴里。
这薛明光,怎么老是来这一招!程雁书恨恨地又抬脚去踹他。
这一次,薛明光用了真本事,程雁书不但没踹到他,还被他一把就拖住,直接摔上了床。
下一瞬,薛明光也径直跳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