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鸿与又没看过他的体检报告!
他说那么一两句鬼话,傅鸿与肯定不知道真假。
不给小红本又不做婚检嘛,活该被蒙在鼓里咯!
“我说代收信件的事,你记着了吗?”江玥说回正题,“我同学要给我寄的,不能让先生发现。”
“记着了记着了!”陈安自信挥手,“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那行。”江玥拍了拍陈安的肩,继续往下走,“你上去吧,我看看楼下怎么回事——这么大阵仗?”
“诶诶诶!”
陈安慌得差点摔了手中的托盘。
“不是和您说了楼下乱吗?您伸脑袋瞧瞧,下边黑压压的、全是爷的手下,可吓人了!”
江玥伸长脖子看了看,确实,下面全是穿黑西装的,似乎是在客厅站了一圈?
这架势,钩得江玥好奇心更重。江玥不在乎地摆摆手,往下一溜。
“我看看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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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废话了,到底谁派你来的?”
傅鸿与嫌脏地丢过一个小盒,盒里面有个小封口袋,装着约有两拇指盖大小的白色粉末。
“这种东西,是你势单力薄能弄来的?”
客厅一片鸦雀无声。
重重黑衣人包裹下,江玥看不清傅鸿与审问的对象是谁,伸着脑袋往圆圈里盯了好久,终于看清那个倒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犯人。
犯人的眼睛被用黑布条遮着、鼻子嘴巴都在流血,远看是血肉模糊一团。
要不是还能找着眼鼻嘴耳的位置,江玥差点认不出那是一张“脸”。
“你不说?”傅鸿与冷笑,“你不说,我就当你是默认,默认是你一人想的计划、一人搅出的混账事——一人要承担所有责任。
“你来选择吧,怎么办?”
嫌疑犯应该是牙被打掉了,嘴巴里含着的又全是血,根本没法张口说话。
“唔唔唔!”
江玥坚信嫌疑犯什么都没说,因为不管怎么听,这一连串的唔唔声也不像是人话。
但傅鸿与却像是听到天大笑话般,哈哈笑了两声——笑得江玥起了满背鸡皮疙瘩,仿佛自己置身刑场。
“腿打断?”傅鸿与夸张地拍掌赞叹,“好主意,打断就打断!”
“唔?唔唔唔唔!”嫌疑犯开始剧烈挣扎,在地上不断蠕动。
有没有效果不知道,反正地毯是被血蹭脏了一大片。
“拖走。”
傅鸿与收起假笑脸,给管骏使了个眼色。
“打断手脚、戳瞎眼睛,再下点药毒哑了吧。
“弄完给他挂个牌子——写上他的‘光荣事迹’。明天一早,丢警局门口去,给警察兄弟们兑个三等功。”
管骏点头:“明白。”
管骏拽过疑犯的衣领,像提垃圾一般将人提走。黑西装人们也呼啦呼啦,跟在管骏身后离开。
涌动的黑色人影,在视觉上带来强烈的冲击。躲在暗处偷看的江玥,下意识后退了一大步,脚后跟不巧地撞上身后的绿植大盆景。
“嘶——”
“谁?”
再微小不过的倒吸气声,成功勾起了傅鸿与的警惕。傅鸿与放下手中的打火机,转头朝不远处的绿植丢眼刀。
“出来。”
如果说日常的傅鸿与已足够可怕,那警惕状态下的傅鸿与,就是一级灾害的恐怖!只是被斜了一眼,江玥就不可控地竖起了浑身汗毛。
“……玥玥?”
见是江玥,傅鸿与瞬间变脸。
上一秒是气场全开、可以用眼神杀人的集团大佬,下一秒成了对年轻妻子无可奈何的操心丈夫。
“不是让你好好睡觉、不要下楼吗,来凑什么热闹?”傅鸿与丢掉手中未点燃的香烟,对他的小兔子招招手,“来。”
江玥又打了个冷颤,搂好外套后,犹犹豫豫地走过去,被傅鸿与薅到怀里。
“刚才听到什么了?”傅鸿与捏捏小兔子的脸,试探道,“吓到了?”
江玥咽了口唾沫,不敢去看地毯上那滩触目惊心的血。
那血比他以为的更多、更红、更吓人。
“嗯……嗯。”受了惊的兔子,说起话来磕磕巴巴,“我、我都听到了……”
他听到傅鸿与的声音无比冷静、不带任何感情和人性。
合理推断,傅鸿与极大可能不是第一次干。
“先生……先生刚才好可怕……”
并不是同情那位做了伤天害理之事的毒贩,而是……
而是江玥害怕。
怕性格偏执又手段残忍的傅鸿与,日后用相同的招数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