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没有对不起我。”这才是我欣赏的你。
此刻星空朗朗,见证谢缘的心跳如雷。
谢缘他们到达拓叶族时,拓叶族里篝火正烧得旺,不过一天的功夫,人们都摘下了面具。
拓叶族有树林做遮蔽,刚下雨时并未受到很大的侵害。
直到后来打了雷,洛茜才带着族人跑出树林,房屋被冲坏了一些,但大部分都还能住人。
马博和儿子马宇一见到亲人立马就跑了过来,云儿见到丈夫之前鼓起的勇气瞬间灰飞烟灭,抱着马宇大哭起来。
马博扶着父亲找了个位子坐下,一家四口互相安慰。
谢缘打眼一扫,离篝火最近坐着的都是北漠族的人,来来往往的拓叶族人正忙着给一群人暖和身子。
京雅坐在轮椅笑说:“谢公子,今晚就委屈你与族长暂时与我们同住一屋。”
谢缘见过不少奇女子,无论是名妓还是嫡公主,都不抵眼前这位拓叶族族长。
被打断腿丢入山洞中都能东山再起,而且也就一天的功夫,拓叶族人已经全部摘下面具,也愿意帮助“外来者”,其实力手腕,可见一斑。
傅行辞点头:“有劳。”随即转过头声音都温柔了许多:“先进去,我看看你背上的伤。”
京雅与洛茜的屋子在拓叶族最中心的位置,谢缘与傅行辞被安排在左边的房间,屋子不算大,但胜在安静。
傅行辞关上门一转身就说:“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他也知道大雨之下谢缘来不及收拾东西,从自己包袱里拿出一套干净的,突然咳了一声转过头不太好意思:“······先穿这身吧。”
谢缘之前当着傅行辞的面脱下上衣换药也无惧,这会儿盯着那套衣服手伸到半空停住,过了会儿才故作镇静地接过:“多谢族长。”
青年的耳垂微微泛着红。
谢缘的伤处淋了雨稍稍有些发炎,上药时惹得傅行辞连连皱眉。
谢缘自己到不在乎,反正又不疼,慢慢休养就是了。
反而如今和傅行辞同处一室让他更心慌些。
“族长,之后咱们要重建部族吗?”为了打破尴尬,谢缘故意起了个话题。
傅行辞手涂着药膏一点点划过谢缘的背。
大约是长年累月不见阳光的原因,他的背比脸还要白一些,肌肤嫩得犹如新生婴孩,一看就是在家中被保护得很好。
谢缘突然一缩。
“怎么,弄疼你了?”傅行辞立刻问。
“没。”谢缘略微尴尬地笑笑,不疼就是有点痒。
傅行辞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回答:“族中之前缺少材料,房屋未经修缮此番坍塌也算好事。”
至少这次没有人因此丧命。
“重建不必在旧址,大可在今天的新址上建。”
谢缘眼睛一亮:“我就是这个意思!”
傅行辞在谢缘看不见的角度微微勾唇。
抹完了药傅行辞正想说几句心里话,就见谢缘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裳推门出去。
“既然重建之事商量好了,我得去找林倾看看拓叶族的情况。”
谢缘的声音远远地飘来,把傅行辞一番话全噎回了肚子。
宇文倾一大早就来了拓叶族,京雅自然是热情地招待他。
一直到下雨前他都在各方探查拓叶族绿洲干涸的原因,被淋得浑身湿透。
骆加宥跟着傅行辞到了拓叶族,就在一片瓢泼的大雨中看见了这个不要命的人,心头的慌张立刻被愤怒取代。
他一把上前拉过宇文倾,眼睛充血:“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躲雨,你明明知道你的手······”
宇文倾平静地甩开他,眉间红云在雨水的冲刷下愈发娇艳,他冷静地反问:“与你何干?”
骆加宥仿佛被一盆凉水兜头一浇,担忧全部堵在胸口,却硬是半点都挤不出来。
宇文倾探头继续看,一头黑发全披在肩上,湿哒哒地往下滴水。
远处傅行辞安排着所有人进屋,没注意到这边。
骆加宥哑口无言,心头发苦,他早就没有资格管这个人的任何事了,哪怕知道他在玩命。
骆加宥沉默半晌,脱下外套举在宇文倾头顶,默不作声跟在他身边。
宇文倾身子一僵,继续探查原因。
那时正是雨下得最大的时刻,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骆加宥双手直举,举到肌肉微微颤抖,依旧默然不语。
一个时辰,那几乎是骆加宥生命中最长的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宇文倾回头猛地推倒骆加宥,眼圈冒红:“你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