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秦路三两口将那灰色的烟雾形东西吃进嘴中,嚼得吱嘎作响。隐隐约约还能听见那东西被强行扯下来时,发出一声低低的、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然后,就被小魔兽吞进了肚子里!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导致冥阎也没来得及阻止秦路。
他银霜一样的眉眼一凝,立刻把秦路抱进怀里,让他张开嘴检查。诅咒是一种十分扭曲、充满了黑暗与邪恶的魔法力量普通的人类与魔兽沾上一点都会受到负面影响,更不用说吃进肚子里。不过一般来说,诅咒是无法触碰的只有同样运用魔力或者神力,才能与它们产生“接触”,而不是被“污染”。
“咪咪张嘴。”冥阎皱着眉,不由分说掰开了小魔兽的嘴巴,也不顾他四只小爪子一直在自己身上又蹬又踹。
小魔兽的四只爪子刚刚一直踩在地上小爪垫上无可避免沾上了灰尘。这些灰尘蹭在冥阎雪白的衣袍上,就像一个个黑乎乎的小梅花印子让原本纤尘不染的神明也沾上了污秽。
冥阎仔细看了看小家伙的口腔没有发现被侵蚀、污染的痕迹,这才微微放心。再看这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的小魔兽,只见秦路两只大大的眼睛咕噜噜转着,小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嘴角似乎是在回味刚刚自己吃下去的东西。
刚刚那东西还挺好吃哦。
怎么说呢,有点像盐焗鸡的味道!
这个想法在秦路脑子里一闪而过,让他两只耳朵都快乐地竖了起来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就有点迷惑起来:盐焗鸡是什么东西来着?
而冥阎一松手,秦路就从他的怀里跳出来,又跳回到长椅上揣手手卧好不动了。
冥阎便顺势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刚刚想摸小魔兽的头,就被对方凶凶地哈了一口气笑话,秦路可还记得呢!这个人说要给自己摘铃铛,要把它变成一只不完整的猫!
冥阎的手停在半空中,倒也没有执意要摸下去。
“今天你来是有什么事?”冥阎看向对面的恩怀礼。
恩怀礼刚刚被秦路那一下生吞诅咒搞得有些回不过神,此时听见冥阎发问,才定了定心,微笑说:“大人,我正是因为诅咒之事来找您的,这件事事关重大,只有在神殿之内告诉您才不用担心走漏消息。”
见冥阎没有接话,恩怀礼只好自己说下去:“最近一个月之内,遭受诅咒污染的魔兽和人类的数量突然激增,我命人去收集了一些数据,希望您能了解这件事。在我看来,这可能不是自然产生的诅咒,而是人为。”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将之恭敬呈给冥阎。
而与此同时,恩怀礼却是在悄悄观察冥阎如果那些魔草起了效果,那么冥阎的神力就会开始从他身上剥离,按照古籍中的说法,神明失去力量时,本身的光辉会变得黯淡,并且会让神明本身变得十分不稳定
只不过,古籍里并没有更加详细的描述,所以恩怀礼是压根没看出来究竟有哪里起了效果。
冥阎还是那么耀眼、让人无法直视其锋芒,全身明晃晃跟个电灯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魔草没有起效果?还是说,冥阎已经识破了自己的想法,根本没有喝那些“红茶”想到这里,恩怀礼不由有些焦躁起来,他很了解冥阎,知道他对红茶情有独钟。如果自己送的“红茶”没有被喝掉,那岂不是
冥阎修长的手指划过羊皮纸的表面,似是无意般瞥了一眼恩怀礼。
他淡淡放下纸张,开口道:“这些我都知道了,你说的事情我会关注。不过,恩怀礼,这些天我身体微有些不适,大约需要你来帮我处理一些事情。”
说着,他像是头疼一样用手指按住了太阳穴,眉心微微蹙起。
听到这句话的恩怀礼一下子把心脏放回了实处,他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低眉顺目低下头来:“大人尽管吩咐,我一定会尽我所有的努力去完成。”
在一处昏暗的地牢中。
年轻而苍白的男人蜷缩在脏污不堪的袍子里,身体不正常地痉挛着。他一双眼睛并非是正常人类的圆形瞳孔,而是长方形的山羊眼,而在头顶的兜帽之下,是两根盘在脑后的、弯曲的犄角。
一个脚步声停在他面前,男人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恐惧,颤抖着向后退去。但这地牢只有狭小的一小片空地,他只能缩在石墙边上,又能退到哪里?
停在地牢外的人开口了:
“又是一个失败品。”
他身边似乎还有其他人,此时听见这个结果纷纷叹气。
“山羊不正是魔鬼的象征吗?怎么连这一个都失败了呢。”
“难道是诅咒还不够多?”
“也有可能是还不够邪恶。”
而此时,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不耐烦道:“比起这个,不如想想要怎么跟上面交差。”
他这话一出,另外几人顿时不出声了,纷纷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装哑巴。
而在地牢里的男人听
见这些话,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艰难地直起身来:“我、我不是你们需要的人,对不对?那现在,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如果有人看到他的腿部,就会发现他的两条小腿都已经变成了粗大的、浓黑的后蹄,以一种对人类来说十分扭曲的方式拖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