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夫君说出“奇怪”二字,郑氏不由有些好奇,道:“她哪里让你感到奇怪了?”
“既然倪玉莲容貌出众,又有钱财,她完全可以招赘一个男子入门,过自己当家的小日子。又何必非要嫁给我做妾呢?”萧笑昆道。
“二夫人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人家相中的是你萧笑昆这个人。你呀,还是不懂女人。我们女人啊,如果心里有了一个男人,那为了他,什么都能舍得。”郑氏幽幽地说道。
“公子,夫人,外面来了一位姑娘,说要求见公子。”丫鬟在帘外说道。
一位姑娘?萧笑昆、郑氏都是一愣。萧笑昆问道:“什么样的一位姑娘?”
“约莫有个二十几岁的年纪,生得挺好看的,听家丁说,她在咱们门外转悠好半天了。”丫鬟回禀道。
郑氏打趣道;“这倪玉莲还未娶进门呢,怎么又来了一位姑娘?”
萧笑昆笑道:“夫人休要取笑我,我出去看看。”
萧笑昆来至宅门门口,就见一位身材高挑的姑娘正向门里张望,见萧笑昆走了出来,姑娘倾身道了个万福:“请问,您是萧公子吧?小女子嫣红这厢有礼了。”
……
接连几日,姜毅一直在教坊司附近的几条胡同里找房子。姜毅为什么老在教坊司四周转悠呢?其实他是不想离辛小茹太远。可是转来转去,竟没有合适的,不得已,姜毅只好扩大氛围,没想到,这一绕,竟是几里地开外了。还不错,终于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院。这是个被隔出来的偏院,里面只有两间正房,没有厢房,看来很长时间没人住了,院子里长满了荒草。
拿钥匙的人介绍说:“这里本是一处库房,后来不用了。也住过人,住的人搬走了,就一直闲着。您要住,可得费工夫好好收拾收拾。”
姜毅道:“行,就这儿了。我看挺好,我一个人住,足够了。”
写下契约,交了租金,姜毅拿了钥匙,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开始琢磨如何收拾收拾。看来,得先找个糊匠,把顶棚扯下来,重新糊一遍。这墙皮也太斑驳了,干脆把墙皮也糊上,整个屋子会显得很白净,冬天兴许还暖和些。再找个木匠,把门窗拾掇拾掇。不方便的地方就是院子里没井,拿钥匙的人说,吃水得去最东边那个大院里挑水,也可以每月给那院里的看门人几吊钱,看门人就直接挑过来了。
三天后,房子糊好了,门窗也收拾妥了,整个屋子焕然一新。糊匠、木匠把杂乱的物什都归置到了院门外。糊匠见姜毅给的工钱不少,心下感动,对姜毅道:“公子,您能不能借把铁铲,我帮您把院子里的杂草弄弄。”
姜毅道:“好哇,那就有劳哥哥了。”
姜毅出了门,看看左近都是院墙,只有最东边的那个四合院门开着,便走了过去。进了院门,嚯,好大个院子,这个四合院足足比一般的四合院要大上一倍,转圈约有十几间房。靠院门有间小房,姜毅想这一定就是看门人住的了。
走过去,敲了敲门窗,姜毅高声道:“有人吗?”连叫三声,无人应答。姜毅看了看其他的屋子,都是门窗紧闭,估计院里没人,转身要走。忽听身后门响,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这位小哥,你要找谁?”
姜毅回头一看,见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扶门而立,挽着发髻,容貌雅丽。
姜毅忙施礼道:“我是胡同西边新搬来的,正在收拾院子,想向看门人借把铁铲。不知姐姐可有?”
姑娘见姜毅彬彬有礼,不像个坏人,便道:“看门人出去了,我知道放在哪里,我拿给你。”
姜毅接过铁铲,谢过姑娘,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姑娘看着姜毅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
到底是庄稼人,干活儿就是利索,不大工夫,糊匠就把小院收拾得干干净净。
送走糊匠,姜毅一转身,却见那位姑娘自胡同深处袅袅而来。
姜毅以为姑娘来取铁铲,待姑娘走近,忙下了台阶,道:“有劳姐姐了,糊匠刚刚把活儿干完,我正要将铁铲送还呢。”
姑娘忙摆手道:“小哥误会了,我不是来取铁铲的,我是从这里路过。”嘴上说着路过,脚下却不移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姜毅见状,以为姑娘不明自己的底细,忙自我介绍道:“我刚刚租下这个小院,以后和姐姐就是邻居了,还望姐姐多多照顾。”
姑娘问道:“不知小哥从哪里搬来?”
姜毅道:“我原来借住在教坊司会馆,找了好几天,才寻下这么一处合适的房子。”
“教坊司?”姑娘眼睛一亮,“敢问小哥,可是姓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