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向天脸色不虞的问到:“他也就两千火枪兵,难道我如今上万人马还怕他不成?”
韩中泽苦笑着说道:“大王,若是他还是只有这点兵马,那我们的确没必要害怕。只是如今他的火器军队已经扩充到了六千五百人,不仅装备有火枪,甚至连火炮都有。离开前我专门在他们城外军营处转了转,里面的枪声不绝于耳,隔不久还有火炮滚雷般的闷响声传出来。”
宋向天听到这里已经有些惊骇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以火器威力而言,要灭掉他真的是不费吹灰之力。
宋向天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说道:“你可知他们火器从何而来?”
韩中泽不假思索的说到:“应该是城中秘密工坊建造。”
“为何如此判断?”宋向天有些疑惑。
“大王,我的探子一直盯着城门,并没有发现大队车马进城。”
“嗯,这么说,这些火器都是他们自行生产的?”
韩中泽沉吟了会儿,“应该是他们自行生产。”
“看来,他的确是新学党的人无疑了。”
韩中泽犹豫了会儿,“大王,那陈庆年还有一句话,韩某不知当讲不当讲。”
宋向天很是不客气的说道:“说吧,怎么去了蒙仓县一趟反而变得婆婆妈妈了?”
韩中泽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见识过朱鸿信的实力后自己更加谨慎了吧。
“大王,他说我们是想试试这些子弹的威力,还是想亲手试试这些火枪的威力,都在大王一念之间。”
“这是何意?”宋向天一时间没有听明白。
“大王,这应该是说如果大王不投降,他们便会打上门来,若是大王投降,那么说不定可以得到那种火枪。”韩中泽小心的说道。
宋向天闻言沉默了很久,“我知道了,韩先生多日赶路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如此,韩某先行告退。”
等韩中泽出去后,宋向天起身在房间里踱步而行,脑海中不断地思考着什么。
现在他考虑的不是他和朱鸿信两人到底谁打得过谁,而是考虑的以后谁能走的更远。他现在经过十多天的休养,招募的军队已经达到了万人的规模,以这段时间积累的钱财,即便继续招募一万人也是不在话下。
只是那又能如何,到时候动静大了,只会招惹到府军前来围剿,等到那时,只怕这辛苦攒下的家业也只是镜中月,水中花。
而朱鸿信那里却不同,他不仅有着战斗力强悍的火器军队,更重要的是背后有这新学党这个庞然大物的支持。说不定最后会成就一番大事。
想到这里,宋向天对自己的信念第一次发生了动摇,或许投靠朱鸿信,真的是一条不错的道路。看着眼前县令府宽大的厅堂,宋向天嘴里喃喃自语道:“时也,命也,不服不行啊!”
……
乔璇的父亲乔诤得知女儿受伤,立即从青鹿村赶了过来。
在县令府见到乔璇后,三十多岁的乔诤竟然差点哭了出来,不过好歹此时乔璇已经比刚开始的时候好多了,脸色已经恢复了不少月色,而且已经可以缓慢的下地行走,不然朱鸿信自觉怕是逃不了一顿骂。
看望完自己的宝贝女儿后,乔诤拉着朱鸿信走到朱鸿信的书房坐下,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说道:“贤侄,我不知道你遇到的贵人是谁,我也不想知道。只是你现在已经扯上了造反的大旗,便是你再厉害,最后还能斗得过大夏国朝廷吗?”
他看着朱鸿信不为所动的表情,继续说道:“大夏国前后绵延上千年,镇压过的反叛起义比你见过的人都要多,他们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你这是一条不归路啊。你听伯父的,放弃吧。”
朱鸿信看着眼前有些垂头丧气的乔诤,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千年来大夏国依然统治稳固。因为这些底层百姓从内心深处对这个庞然大物感到恐惧,感到害怕。朱鸿信不由得有些同情,他们被不断地压迫、剥削,却不敢起来反抗,或者不知道起来反抗。真是可悲、可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