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阳皱眉,“那为何要与徐怀瑾关在一起?”
玉瑶道:“两位师兄有所不知,并非是有意要和徐怀瑾关在一起的。而是府衙的众位官役分不清两位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又都怕动辄罪九宫,得罪公主,才只好如此。”
“那为什么不让九宫的弟子过去相认,就算认不出来。说些只有他们九宫弟子才知道的事儿,总能分清楚。”
玉瑶叹了一口气:“林师兄想到的,我们自然也能想到。只是徐怀瑾此人与九宫的弟子交集甚少,除了他的父母,想必也只有秦寥寥与九宫的宫主才能分辨出来。两位师兄之前也曾和它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这只灵兽善于观摩人的一举一动,当初九宫的弟子也不能分辨,经过这几日和徐怀瑾打闹,更是学得十成十,估计两个人并排站在估计怀宁公主也不能分清楚二人!”
容云阳道:“这还不简单,你们只需提着两人后脖颈,再让他们使出灵力。修士的命门在手腕,灵兽的命门在后脖颈,使不出灵力的那个便是灵兽所化。”
玉瑶一拍脑门,众人似乎都陷入一个盲区。他们都想从其言行举止来分辨两人,却忘记还有最为简单的法子。
玉瑶道:“天色不早了,两位师兄先行休息,明天还要请两位师兄到府衙走一趟。”随即她便叹了一口气。“这次的秦岭之行,折了许多弟子。一些修士便把责任推到那位灵兽身上。主张以人类的刑罚对那灵兽实施惩戒。”
林晓月立即明白玉瑶肯定是念在那只灵兽将他们从密林之中引出,又在众人去蟾蜍洞之前好言相劝,怕她一走那灵兽就会蒙受不白之冤。
说话时,几人已经进了一间客栈。该走的修士都走光了,留下来的都是听说有位化成人形的灵兽杀了人,想好好瞧瞧热闹。
林晓月一头扎进被子里,身上黏嗒嗒的,让店小二送了桶热水在屋里,准备洗漱所用。
也正在此时,容云阳在外面的布庄里采买衣物。刚跨出门时,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清丽、怯怯的女声。
“容师……师兄!”
容云阳回头,站在他背后,出声叫住他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修。那少女微微羞红脸,手指不停地绞着怀中包裹的带子。
“师兄住得是哪家的客栈,林……林师兄现在好些了吗?”
容云阳微微眯了眯眼,想起来这位女修是和自己一同躲进洞处凹陷的位置,当时林晓月扑过来时,不仅挡住他和曲凌师妹面前的潭水,顺便也挡住这位女修面前的。
容云阳微微拧起了眉道:“师兄已经好多了,不劳师妹挂心,师妹找我师兄是有什么事吗?”
那女修双耳通红,声如蚊讷。
“林师兄身上受了伤,身上的道袍也都裂开了。我刚刚在布庄给师兄买了一件衣裳,想当面好好答谢师兄!”
容云阳神色冷淡,“答谢就不必了,林师兄也不是特意救你的。”少女脸上的薄红唰得退了下去。
容云阳道:“师妹如果想报恩,就不会当时跟着众人一起逃出洞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对我们不管不顾!”
少女白着脸争辩道:“我当时也想回去持援师兄,但当时玉师兄和晏师叔都已经赶到,他们灵力高强,肯定能将林师兄救了出来……”
容云阳淡淡道:“那可真是呈你吉言了!”
少女被他抢白一通,原本准备好的措词,顿时也梗在喉里。
“我……我不是故意要丢下你们的,我只是……”
容云阳叹了一口气。他少小流浪,看惯了各种各样的嘴脸。再说,当时逃走的也并非她一个,就算留下来,也如她所说帮不上什么大忙。别的修士都走光了,只有她还特意留在东阳城中,比起别人,她这份善心已极为难得,而他又怎能对她如此苛责。
“东西我会交给师兄,只是师兄现在身子羸弱,实在是不方便……”
那小女立即破涕为笑,举袖拭了拭眼泪,将怀里的包裹塞进容云阳怀中。
“不……不必,你只要将这东西交给师兄就成,里面有两件换洗的干净衣裳,还有一些伤药。你就说是安凤城的柳烟儿所赠!”
容云阳点了点头,手里头拿着包裹进了客栈,还未进客栈,便听到从里面传来清脆的笑声。
“师妹,你轻点儿!哎……疼疼……”
玉瑶将药粉撒在林晓月的后背,“知道疼就不要乱动,等我好好的上完药。”
林晓月道:“你唱歌给我听,我就不疼了!”
“想得倒挺美,我唱起歌来除了我哥哥,就没有人说过好听!”
林晓月见哄她不成,虽然没听到美人一展歌喉,心里也暗暗激动,玉瑶师妹心里头肯定有自己了,也只有在自己心上人面前才会有藏拙的想法,又换了一个法子。
“你给我吹吹,我就不疼了!”
门被人推开,屋子里的两人齐齐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容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