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对于卢植的疑问,公孙续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在犹豫一会之后,朝门外大喊了一声,一下人应命而来,“传令下去,此屋戒严,凡靠近此房间五十步内者,杀无赦!”。
公孙续神色肃穆凝重,言语冷酷。
“遵命!”,下人微微一愣,侍奉公孙续良久,还从未见过公孙续如此神情。下人知情况非常,领命而去,此人是暗灵众人,对公孙续的命令绝对服从,于是,片刻之后,暗灵和夜鹫便对此间进行了戒严。
“续儿,你这是为何?”,刘君出言道,而卢植、公孙瓒和侯老太守三人,也一脸凝重。
公孙续如此,想必是有严肃事情。
“接下来续儿要说的事情,事关重大,决不能丝毫外泄,故而如此!”,众人皆了解公孙续为人,于是纷纷缄口不言,等待公孙续下文。
“师公,敢问如今圣上身体如何?”。
卢植一愣,不知公孙续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如实回答,“圣体欠安,已有垂暮之相!”。
“外戚与宦官如何?”。
“明争暗斗,一如既往!”。
“圣上可有立储?”。
“尚未立储,圣上虽圣体欠安,但应还可为政数年,倒也不急立储!”。
公孙续不屑笑笑,“怕是不知如何立储也!”。
刘君面色一沉,呵斥公孙续道,“续儿慎言,皇家之事,岂是我等臣下所能妄议?”。
公孙续视若无睹,他知道刘君不过是做戏给卢植看罢了,“二位皇子如何?”。
“皇子辩资质一般,虽为嫡长子,但并不受宠,反是皇子协,少而聪慧,机智不凡,深受圣上喜爱,又有董太后支持,隐隐有立其为储之意,只是受胁于何大将军,迟迟未动!”。
“师公!续接下来所言一切,皆为犯上之言,若师公能入耳即忘,则但听续言无妨,若师公为难,则可现在离开,续绝不阻拦!”,说完,一揖到地,长拜不起。
卢植面色复杂的看着公孙续,心中不断挣扎和纠结,良久之后,方长叹一声,亲自上前扶起公孙续,道,“续儿但说无妨!师公年岁已高,记性不好!”。
公孙续、公孙瓒、刘君以及侯老太守四人皆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而公孙续,则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续儿手下有擅长观星之人,亦有精于情报之人,其向续儿汇报,当今圣上,命不过三两月!”。
公孙续此话一出口,众人皆面色大变。
“而当今圣上,并未察觉自己已经命不久矣,故迟迟不立储,到时驾崩,必然会临时立储。而圣上身边,亲近之人皆为宦官,其与外戚之间,已经势同水火,只能存其一,所以,不论圣上立谁为储,到时昭命,怕都是立皇子协为储君!”。
众人面色再变,而卢植,则大喊一声,“区区阉党,何敢如此?”。
公孙续淡淡道,“师公忘秦赵高乎?”。卢植浑身一颤,默然不语。
“皇子协到时只有宦官和董太后为依仗,而皇子辩则有何大将军与何皇后为依仗,其又为嫡长子,到时,何大将军麾下有心之人,定会提议何大将军以哭丧为名,带兵入宫,强行立皇子辩为新君!”。
“若何大将军足智多谋,汉室局势当可就此而定!但奈何何大将军无识莽夫,又无谋好断。到时若众宦官去何皇后面前哭诉,宣誓效忠,尽力辅佐新君,则何皇后便会念及旧情,动恻隐之心,外加何大将军母舞阳君等人又多受宦官贿赂,也会从中干涉,何大将军也极有可能会放弃诛杀众宦官!”。
“而反之,众宦官皆知何大将军手下不会放过自己,必然会不断进言,何大将军总有一天会被说动,诛杀自己,如此,众宦官为自保则会暗中谋划,伺机刺杀何进!”。
“何大将军麾下,见何大将军受制于何皇后等人,必然会有人进言,接连外镇军阀,带兵入京,对何皇后等进行兵谏,毕竟,洛阳士兵,并非尽在大将军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