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此行还需注意,但有战事,父亲皆要露出一副畏惧样子,只管遣孩儿出战即可!一万白马,无论谁出言要其出击,父亲皆莫应允,若逼的紧了,就说白马乃自己保命亲卫,不可轻离!”
路上,公孙续对公孙瓒吩咐道,将自己认为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吩咐在前,以免出现岔子。
“联军之中,必然有人会推举父亲为盟主,其人不论是谁,只要不是曹操、袁绍,父亲皆做欣然应允样子。但只要曹操、袁绍有一人开口,父亲就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将盟主位置让给袁绍。现如今,盟军之中,袁氏四世三公,门生遍布天下,只有袁绍为盟主,才能够服众。”
公孙瓒哈哈大笑,转头对众人道,“感情我带兵讨伐董卓,就是为了去在诸侯面前演戏的!”。
众人亦笑,与公孙瓒一家关系最为亲近,几乎形同一家的赵云道,“看来主公此行,任务颇为艰巨,在群雄面前演戏,难度不比讨伐董贼小。”。
“哈哈!子龙莫要小看伯父,此一行,伯父就给你们演一出好戏看看!”,公孙瓒故作骄傲道。而公孙续,也插了一嘴,“这一点,父亲可向刘玄德学习,若论演戏,此人当属第一!”。
公孙瓒微微一愣,不知道公孙续为何有突出此言,而公孙续,也没有解释,岔开话题,“反正此行,父亲一定要将贪生怕死,胆小怕事的形象演绎出来,让其深入人心,如此一来,三五年之内,我幽州便可无忧,安心养精蓄锐即可!”。
“若如此,主公一人,可敌十万大军也!”,周仓憨厚道,众人皆哈哈大笑,而周仓,则摸摸后脑勺,有些尴尬。
“没错,父亲此行若演戏成功,的确可当十万大军!”,公孙续笑道,顿时化解了周仓的尴尬。
由于公孙瓒等人在檄文发出去的第五天,便起兵赶往洛阳,所以此时尚有不少军阀并未动身,距离幽州最近的冀州刺史韩馥,就是其中一人。当公孙大军途径信都之时,随军斥候来报,冀州刺史韩馥与平原相刘备,在前方等候,特邀公孙瓒前去一叙。
于是,公孙瓒带公孙续、赵云、文丑前去。韩馥与刘备在前方一小亭中等候,早已经备好酒席,见公孙瓒前来,二人迎出。
“镇北将军别来无恙!馥在此恭候多时了!”,韩馥是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人,身后跟着一威武不凡的大将,跨剑相护,公孙续也搞不清是谁,不确定是不是那名上将潘凤。
“备见过兄长,先前涿郡一别,甚是想念!”,说着,刘备眼睛便微微泛红,情真意切,令公孙瓒很是感动,但随即,脑袋里不由闪过公孙续之前的话,说天下善于做戏者,莫过于刘玄德,公孙瓒心头一动,有点明白了儿子的意思。
公孙瓒迅速掩饰过自己的出神,对二人道,“文节兄,玄德贤弟,你我等皆是旧识,不必多礼!”,然后,又朝身后公孙续招手,故意眨眨眼睛,意思自己领悟之前的话了,公孙续微微一笑,不理会公孙瓒的小儿举动,上前对二人行礼道,“续见过二位叔父!”。
“这就是公孙贤侄?久闻伯珪贤弟喜得一麒麟儿,勇武不凡,机智无双,如今看来,果然人中龙凤!”。见公孙续一身金甲,烈烈金披,虽然面上略显稚嫩,但却英武不凡,韩馥心中很是喜爱。
“叔父谬赞!”,公孙续谦虚道。而刘备,则适时冒了出来,“韩大人此言不虚,昔日备在兄长帐下之时,曾随公孙公子征讨张举,乌桓,公子智勇双全,一战而平张纯、张举等人,后又追杀乌桓至鲜卑境内,并打败当时的鲜卑十万骑兵,着实令备好生心惊,如今又过两年,想来公子必然更加不凡!”。
公孙续心中暗暗发笑,刘备此番话,虽然明着在夸公孙续,其实是在暗暗告诫韩馥,公孙续年少不凡,两年前便能够击败乌桓,如今就有可能击败韩馥。而韩馥庸碌无才,又胆小怕事,与幽州毗邻,本就担心公孙瓒会攻取冀州,如今被刘备如此一说,必然心中生疑。
果然,韩馥对公孙续的态度迅速转变,虽然面上并未有明显变化,但眼神中的戒备和怀疑,却瞒不过公孙续。公孙续心中冷笑:你的冀州,可等不到小爷惦记,还是留给袁绍吧。
公孙续作钦佩状,对刘备道,“玄德叔父果然仁义宽厚,不论人非,日后侄儿还需向叔父多多学习!”。
刘备像没有听出公孙续的话外之音一般,微笑道,“公子谬赞!”。
而刘备背后张飞,则咧着嘴哈哈大笑,越过刘备,拍了拍已经快同自己一样高的公孙续肩膀,“你这小儿可向俺老张学习,纵横沙场,那才加一个痛快呢!”。
公孙续顺着张飞的话道,“翼德叔父此言不差,是个汉子,就应该驰骋疆场,率性而为,哭哭啼啼的像个妇人家一样,令人耻笑!”
刘备眼中戾气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