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
平棘城中,因刚经战火洗礼,整个城市的空气中还弥漫这一股紧张的气息,偶尔因迫不得已而外出的百姓,皆小心翼翼,连呼吸都控制的极为缓慢,似乎空气凝滞,无法呼吸一般。不由加快的步伐,也不敢等踩实,担心引发较大声响,身形弓缩,靠边而行,面上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慌。
尤其当夜幕降临后,整个城市似乎真正陷入无边的死寂一般,除巡逻士兵的脚步以及佩剑撞击铠甲的声音,别无他响。
而就在这种静寂的氛围中,自城中一处府宅中,突然传出一声暴怒呼喊,并伴随着叮叮当当摔打东西的声音。周边百姓听得声音后,更谨言慎行,担心惹祸上身,因为,这处府宅,正是攻入城中的势力之一,镇北将军公孙瓒的府宅。
“孽障!孽障!怎敢如此?当我死了不成?”
“反了!反了!这孽障真当我不敢杀他吗?”
“来人!来人!给我回幽州,将那孽障抓起来,关进大牢!关进大牢!”
“……”
整个晚上,公孙瓒的府中,都时不时传来一阵怒喊,以及摔打东西声音,似乎,镇北将军想要将某人生生撕碎一般。
“如何?可探得消息,公孙瓒昨夜为何发狂?”,城主府中,袁绍高坐主座之上,对身边亲卫询问。昨夜公孙瓒鬼哭狼嚎一整夜,此时,早已人尽皆知,而袁绍,更是早早便派出探子,前去打探消息。
“回将军,公孙府中昨夜突然戒备甚严,府中下人也被禁足,我等想尽办法,也未能探得一丝一毫消息,只是从公孙瓒的话语中,似乎听出,公孙瓒是因为公孙续而动怒,因此我等判断,应该是公孙续回幽州后,做了什么令公孙瓒暴怒非常的行为。”
袁绍摆摆手,示意亲卫退下,又转头向郭图、逢纪二人询问,“二位先生,可有消息?”。
二人摇头,郭图似乎有话想说,正欲开口,门外传来一道傲慢声音,“你等不知,但攸却知晓一二!”。众人抬头看去,只见许攸拎一酒壶,悠悠然自门进,蔑视郭图逢纪一眼之后,朝袁绍见礼。
袁绍眼中本闪过一丝不快,但听闻许攸知晓情况,忙起身迎向许攸,亲将许攸送入座中,迫不及待询问道,“子远所知为何?”。
“主公莫急,请容攸慢慢道来!”,许攸很享受这种与众人争锋中胜出的感觉,优哉游哉朝袁绍道,“攸因怀疑公孙瓒,许久之前,便暗中将细作插入公孙瓒身边,如今公孙瓒府中,便有攸所安排之人,而恰巧,昨日听得公孙瓒发怒原委!”
“为何?”
“主公可记得公孙续小儿乎?”
袁绍一愣,不知许攸为何有此一问,公孙续此人,怎么可能不记得,但还是下意识回到,“记得!”。
“那公孙续小儿负气回幽州后,竟以幽州粮草不足为由,将各路兵马悉数收回!更以疆域不稳,需兵马镇守为由,将赵云安排在常山灵寿,文丑安排在中山望都、夏侯兰在河间束州,固守城池。”
“并州方面,又将黄忠、阎柔、阎志等人安排在平定,雁门等地,守住并州北部五原、云中、雁门、定襄四郡。如今,冀并两州,除依旧在攻略上郡的邹靖,守城之将,皆为公孙续一系,反而将公孙瓒排除在幽州之外!”
袁绍心中一惊,如此一来,岂不意味着公孙瓒被孤立在幽州之外,若如此,即使公孙瓒投靠自己,又有何用?自己要的是公孙瓒的幽州,而非公孙瓒此人。
许攸见袁绍面色惊变,自然猜到袁绍所想,笑道,“主公务须担心,公孙续不过一小儿,即使不凡,又有多大能耐?”
“公孙续刚做出这一系列举措,便被刘太尉控制起来,并书信公孙瓒一封,细告此事,因此,公孙瓒方大发雷霆!”
“主公!机会来了!万不可错失也!”,郭图在一旁细细聆听,到此处,忙开口,向袁绍高兴道。
“何来机会?”,袁绍微微一愣。
“公孙续手中力量有限,仅能占据以上地方,但依旧有大半并州、冀州在公孙瓒掌握中,此时公孙瓒手中兵少将寡,必然难以把持这些地方,主公可以助其守城之名,占据其余地方,慢慢经营。待稳住公孙瓒后,再一举夺取幽州,如此,河北之地,当尽入主公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