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空气仿佛凝固。

郗焰惊出一身汗来，僵着身体竟无法动弹分毫。

这是绝对实力的压制！

眼前这人，强过他千万。

“你……”唐昭讶然开口，又陡然发现眼前飘着的人，身形正在慢慢变淡，好似下一秒就将消失不见！

“姜湛！”

她不觉惊呼出他的名字，挣扎着想要爬起。

姜湛身上有封禁，往常别说亲自动手，连在人前显露身形都办不到！

姜湛不甚在意地一笑，伸手为她拭去嘴角血痕，话语竟意外地有些温柔，“怎么这么快就放弃？忘了我说过什么了吗？”

“你若死了，我会再次沉睡于黑暗中，永不见天日。”

唐昭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也动弹不了了。

周围空间逐渐扭曲，一个通往虚无的空间隧道缓缓呈现。

“哪怕是为了我，你也不能放弃。”姜湛收回手，身形愈发浅淡，已经能透过他的身体，看到他身后的场景。

唐昭急切地想要他回去，回到腰牌里去！

可她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点点的淡下去。

“要好好活着啊。”姜湛手一动。

唐昭整个人飘起来，飘往那已经稳定了的空间隧道。

“再会了。”

那淡到透明的男子，嘴角浅浅勾着抹笑，陡然消散于风中。

“姜湛——”

唐昭终于能发出声音。

她伸手徒劳地想抓住什么，空间隧道却在这个瞬间将她移往他处。

“想跑！”

郗焰也发现禁锢着他的力量消失了。

见唐昭要通过空间隧道传送离开，当即拍出一张符箓。

那符箓顺着钻入隧道，一同被传送离开。

同一时刻。

千万里之遥的某处洞府内。

沉睡了三千年的人，手指轻微动了下。

“呀！呀——”林中乌鸦啼叫着，拍打着翅膀飞开。

空中裂开一道缝隙，将唐昭从虚无中送出。

唐昭一落地，立即翻出贴身佩戴的腰牌。

——那腰牌遍布裂痕，在她拿出来的刹那，顿时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姜湛。”

唐昭抬手想要抓住什么。

飞灰顺着她指缝飘散，什么也没能抓住。

“老祖……”她再低喃了声，眼神渐渐失去光彩。

她想过放弃，但从没想过姜湛会因她消逝。

他寄居于腰牌内，等她死后，早晚会有另外的人，再次唤醒里头的残魂。

就像当初她意外将他唤醒时一样。

可为什么……

“我姓姜名湛，是你们……太微的老祖宗，往后，你就唤我姜老祖吧。”初次见面，那人自腰牌中飘出，眸光上下打量着她，颇有那么一点嫌弃。

“这又瘦又黑的，你爹娘是没给你饭吃吗？”

“你既叫我一声老祖，那从今往后，我护着你。”

他说他护着她，便真的说到做到，哪怕最后为此灰飞烟灭。

“郗、焰！”

唐昭咬牙吐出两字，原本黯淡的眸光又爆发出浓烈恨意。

她没想要占据剑尊之女的身份，也未曾对唐曦动过手，更不曾对他有丝毫不敬，他凭什么这般对她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