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景方丈抬起头,左右望了其余五派的掌门人几眼,沉吟片刻,才朗声道:“但凡属于不损武林正义之事,贫僧和少林门下,当然乐意效劳。”
苏君墨咯咯笑道:“我的请求一点儿也不过分,本殿主的意思,就是请各派掌门从今日起,即刻摈弃门户偏见,通力协作,投靠洗心殿,使支离破碎的武林,从而得以统一…”
话来说完,衡山掌门萧敬钰已按捺不住忿恼的情绪,怒吼一声,霍然起身,叱道:“什么?!你教咱们投靠你们洗心殿?!”
苏君墨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道:“一点儿也不错,诸位若是愿意,就请干了杯中之酒。”
萧敬钰气得脸色发青,冷笑道:“诸位,咱们不远千里,应邀赶来君山,只道洗心殿有什么震惊武林的壮举,不曾想居然是在这儿听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痴人说梦,唠叨了许多废话,萧某还有要事在身,无心奉陪,告辞,先走一步了。”说罢,就往向身后的衡山派上下弟子猛地一挥袍袖,转身就要离去。
谁知,就在他将要挪动脚步,离开席位的那一瞬间,猛地觉得暗影一闪,仿佛有个冷冰冰的东西,疾如电闪,缠向自己右腕。
萧敬钰尊为一派掌门,身手自然迅捷无比,心念才动,右臂一抖一挥,大喝一声,排山倒海般的无穷掌力,已暴涌而出。
可是,不妙的是,他的掌势才施出一半,忽然发现自己右腕的脉门上,已经被一只柔若无骨的玉手轻轻扣了一下,同时,耳边响起娇滴滴的语音:“萧掌门,你说,我这样,可算得上震惊武林的壮举么?”
萧敬钰此刻被那冷冰冰地的玉指一扣,浑身的力道尽失,诧异地回过头来,却见那洗心殿主苏君墨仍端坐在交椅上,含笑,秋水盈盈地望着他,好似根本就未曾移动过一样。
萧敬钰心头一凛,连忙低头,见自己右腕脉门上,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显出一圈乌黑的指印,再一运气,内腑竟是一滞,真气已无法提聚上来。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众目睽睽之下,他堂堂一派掌门,被人暗施毒手,却连自己怎么被制住穴道的,浑然不晓!
萧敬钰脸孔发烫,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十余名衡山弟子,却是面面相觑,没有一个说得出所以然来,再环顾各派掌门,也只有一片迷惘之色。
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心知这苏君墨,肯定是个身负绝世奇学之人,今日之会,凶多吉少,最好莫要轻举妄动,否则,只怕自己及门下弟子都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想着,他便叹了口气,颓然地坐回原位,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武当空虚道长,坐的位子离他最近,忙低声慰问:“萧掌门,怎么了?”
萧敬钰沮丧地地摇了摇头,嗫嚅着道:“咱们斗不过这女罗刹的,今天,就认命了吧!”语声中,充满了心灰意冷的意味。
此时此刻,苏君墨黛眉轻扬,娇笑道:“诸位,我想,你们不肯饮用咱们叶护法所敬的酒,想必是在怀疑咱们在酒里下了毒药,其实,诸位实在多疑了,咱们虽准备了毒药,却并非设酒杯之中。”
大家听了此言,顿时一片哗然。
苏君墨望了望那五名红衣侍女高举着的细颈瓷瓶,道:“本殿主为今日难得的君山盛会,准备了五瓶天下剧毒的毒液,就盛在了那五只瓷瓶里,那些毒液,名叫‘七散尸鸠毒’。”
“七散尸鸠毒”,在场的众人闻言,都被这五个字吓了一跳。
“不错。”苏君墨得意忘形地地点点头,“尸鸠毒虽是天下最毒之物,但是,却并非是为诸位而准备的。”
各位英雄的心中,都泛起无限困惑,暗想:既然不是针对我们,那又到底是为了谁呢?
苏君墨依旧轻颦浅笑,缓缓道:“本殿主最近突然想了个妙主意,你们瞧这洞庭湖浩翰无垠,周围上万百姓,平时所饮水源,肯定都依靠这片湖水,万亩田地,需湖水灌溉,无数渔民,都靠这湖中出产的鱼虾所维生,各位以为对也不对?”
苏君墨绕着圈子讲话,害得大家都听得云里雾里的,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有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她这时提及这些毫不相干的事,究竟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