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策雄恍然大悟,朗声笑道:“原来你是受了宁无缺所托,前来拯救那两个臭丫头!”
君念怒道:“你知道就好,她们现在什么地方?趁早说实话。”
叶策雄得意地哈哈大笑,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小辈,可惜你来得并不是时候……”
君念一惊,喝道:“怎么不是时候?”
叶策雄笑道:“老夫昨日检查地府的石室,发现姓宁的小辈竟没有烧死,反而被他逃脱出去,便算定他必不肯就此罢休,近日将偷偷潜来此地,所以,今日午间,我已将那两个丫头解送本殿总坛,现在离此地大约有百里以外了。”
君念骇然惊呼,道:“此话当真?”
叶策雄嘿嘿笑道:“自然是真的,不过,你若想看望她们,却也并非难事,老夫将你擒住,同样解往总坛,那时你们自能相见!”
君念听到这里,一股无名怒火,陡地狂升而起,但她转念想道:这话不知是真是假,须得立刻去告诉宁师兄才好!
于是,她愤愤咽下一口怒气,提着三刃剑,转身便走。
叶策雄突然笑容一敛,冷喝道:“丫头,你还想走么?”
说完,袍袖一挥,四周人群立刻呼喝连声,刀剑举起,纷纷出手。
那些围住君念的人,绝大多数是华山派的高手,其中有几人曾经见过君念,原是相识,此时却视若无睹,好像根本不认识她一般,
显然,他们都已经服用过洗心殿“迷魂毒酒”,早将往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君念脚下刚一移动,四面兵刃已如雨点般劈落下来
她微一错愕,满腹怒火,顿时发泄向这批迷失本性的可怜虫身上。
只见她莲足斜跨,“呼”地在地上划了半个圆圈,三刃剑迎胸一翻,乌光围绕全身旋动,“铮铮铮”一连几声脆响,近身的刀剑,立刻断了七八柄。
君念杀气正盛,身随剑走,三刃剑上乌光暴伸暴缩,快若闪电惊虹,一眨眼,场中惨呼之声此起彼落,已有九名衡山高手溅血剑下。
这时,黑暗中忽然有人发出一声轻叹,低低道:“年纪轻轻,又是佛门弟子,因何杀孽如此深重……”
只是这叹息之声甚微,场中又血战正烈,所以并没有人听见!
叶策雄目睹这些经过,脸上陡然变色,厉声喝道:“住手!退开!”
那几名衡山派高手,闻声收招,退回原地,神情仍然一片迷茫,目无表情。
叶策雄横掌护身,向前欺近一大步,一双神光湛湛的眼睛,闪耀着无限惊讶和诧异,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你这一手“惊虹剑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君念悻悻地收回三刃剑,昂首挺胸道:“当然是从师父那儿学来的。”
叶策雄深深一震,急忙问道:“令师是谁?”
君念傲慢道:“少宁山茹恨庵主,百忍师太是也。”
叶策雄脸上顿现迷惘,怔了一怔,又问:“百忍乃是法号,你师父俗家姓什么?”
君念道:“她老人家俗家姓秦。”
叶策雄猛然一震,失声道:“她……她还没有死?”
君念叱道:“放屁,她老人家今年不过才四十岁,比你年轻得多,你尚且赖着不肯早死,她老人家自然健在。”
叶策雄脸上已染成一片鱼肚白,眼神接连瞬转,忽然堆下满脸笑容,说道:“你不要误会,老朽与令师乃是多年知交,只因一向疏于通信,传闻她业已作古,故而难以安心,却不知她竟遁入空门,如今还健在,真是一件好消息,过几日,老朽定当亲自造访少宁山,专程与令师畅谈一番,嘿嘿!”
君念胸无城府,听了这话,半信半疑,便道:“如果你真的认识我师父,不必远去少宁山相访,她老人家现在就在谷外。”
叶策雄大吃一惊,浑身冷汗如雨,讷讷道:“什么?她……就在谷外……?”
叶策雄正当惊骇失声,忽闻一声阴冷的声音道:“不!她已经进谷来了!”
叶策雄心中一凛,连忙扭头望去,却见不远处的屋顶上,卓立着一条人影。
君念眼中一亮,欢呼道:“师父……”
叶策雄心头猛震,疾退三步,迅速从腰间撤出一条形状奇特的独门兵器来。
那是一条拇指粗细的特制软鞭,鞭身有满倒须,顶端连着个月牙型锁扣,扣上锐齿森森,乃是经剧毒煨炼,有个名字,叫做“龙须追魂带”。
叶策雄一身武功已然超凡脱俗,自从随洗心殿返回中原,这是第一次亮出兵刃,其内心的恐惧,已显而易见。
百忍师太微微哂笑,腿不屈、肩不动,僧衣轻拂,从屋顶上飘然而落。
君念见师父果然跟进谷来,心里大感愉悦,迎上去叫道:“师父……”
百忍师太冷目如电,迅速扫了她一瞥,截断她的话头道:“傻孩子,还不快些去救人,尽在这里唠叨什么?”
君念道:“师父,咱们来晚了,秦姑娘她们已经被押往洗心殿总坛去啦。”
百忍师太冷哼道:“别听他瞎说,她们现在被囚在谷后的水窖,你宁师兄已经赶去救人,你也快去吧!”
君念望着叶策雄,瞳孔里迸现怒火,骂道:“好啊!原来你在骗我!”三刃剑一撤,便想动手。
百忍师太沉声道:“君念,这儿的事交给为师,你快去帮你宁师兄救人,得手后可先返回云崖,不必等候为师了。”
君念悻悻收剑,道:“师父,我还不知道水窖在哪儿呢?”
百忍师太扬手一指,道:“由此往北,转过山脚,有一处水潭,那水窖就是潭底。”
君念又道:“师父,这死老头说他认识您老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