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从猫咖必需途径居酒屋附近才能到米花公园,即猫咖到居酒屋需要开车一个小时,猫咖到米花公园需要一个小时又十分钟;猫咖到朋友家也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的车程。
如果妹妹一开始就在猫咖,她自然没有可能犯案,也没有时间转移尸体,但是如果妹妹一开始的位置不是猫咖而是四丁目的那个小巷子呢?
具体过程应该是这样的。
妹妹杀了哥哥,在 11:20 联系了朋友,佯装在猫咖附近,以救治流浪猫的借口给朋友打电话,然后动身去公园抛尸,做完时间大概在 11:35 左右,再往回赶。
等到她重新返回居酒屋,应当是在 11:45 左右,而朋友已经出发二十来分钟,但由于朋友家到猫咖与居酒屋到猫咖的距离不同,妹妹仍旧有时间开车赶上朋友,与朋友汇合,装作自己是从猫咖出发。
这完全是有可能实现的。
朋友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别开玩笑了,你们只能证明她有作案时间罢了,根本没有明确的证据!小希,你起来告诉他们……”
“高木老弟那边有消息了。”目暮十三放下了手机,他冷着脸看向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垂着头的死者的妹妹,“确实如同那位……呃……”
目暮十三卡壳了,他还不知道一色相生的名字,小兰的怀里抱着刚才从毛利手下抢来的柯南,她恰好站在目暮十三不远处,因而善意提醒。
目暮十三继续说到:“如同一色老弟所说,现场找到了血迹,撕碎的赛马券和凶器也被找了出来——相信血液和指纹的检测结果很快就能够出来了。”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天哪……
一色相生的话是真的。
他真的……说对了!
“那、那又怎么样,不可能检测出来的!小希绝对不可能是凶手!小希你说话啊,站起来否决他们!”仍旧唯有朋友的声音嘶哑到破音。
“丽奈,够了。”沉默良久的死者妹妹终于抬起头来,她红肿着眼睛,显得柔弱无助,声音也是哑的,“我就是凶手,你们带我走吧。”
“小希……”朋友一下子哑然。
“我是不小心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声音哽咽地擦着又开始不停滚落的泪水,“他一直跟我要钱,说我是他唯一的亲人,理所应当供养他,可我还要养家,我真的给不起了,所以醉酒后他又来纠缠我,我一不小心就、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崩溃地将双手拢在脸部,泪水汹涌而出。
“说谎。”直到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凶手停下了哭泣声,她慢慢抬起头,首先看见的是安室透,然后是一色相生。
一色相生看着她,撕开了她欲盖弥彰的最后一层假面:“你在不停地向他要钱。他醉酒后好说话,你在居酒屋附近与他谈话。他给你赛马券,你不知道赛马券中奖,以为他在侮辱你,撕碎了赛马券,趁他转身砸死了他。”
凶手的眼前渐渐发黑。
她只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在旋转,眼睛处膨胀开酸痛感,热辣的液体不断涌出,一色相生张合的嘴唇成了她唯一能够看见的东西。
她看着那嘴唇张合,耳边嗡嗡作响,已经分辨不出一色相生在说什么,恍惚之间似乎来到昨夜,她将石头搬起狠狠砸到兄长的头上,狠狠一下又一下,直到满手鲜血,石头笨重滚落,她半跪下来,看着血肉模糊的尸体,意识到什么猛然扭头,却对上一双竖瞳。
缠着白色绷带的黑猫站在小巷堆积的箱子上,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就如同现在的一色相生一样,默不作声将一切尽收眼底。
凶手的脸色瞬间惨白,她凄厉尖叫起来:“是你,是你!我当初就应该杀了你,杀了你啊啊啊啊——”她倏然暴起,张牙舞爪朝着一色相生扑了过去,靠近的警方一时不察被她突破了包围圈,眨眼之间她已和一色相生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