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帝朝帝都,商甲城。
飞马将军府。
数十辆灵兽车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府邸外的大街上,这些车辇造型精致,拉车的灵兽也毛发干净、整齐,显然都是权贵人家的座驾。
只不过,车上主人透过窗帘望向飞马将军府的目光却大都透着艳羡之色。
涂山关一战后,太子殷洛被免去统军之权,并禁足于东宫不得外出。
如此处置,在外界看来明显轻了许多。
这也让许多人开始猜测,认为朝廷会将罪责分摊到他人头上。
而这其中最有可能被重罚的,便是边缘帝子、飞马将军殷暄缘。
毕竟,这位帝子无论是宫内还是朝堂,都没有几个盟友,接近于孤家寡人。
可之后的发展却让人大跌眼睛,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殷暄缘非但没有被问罪,反而还得到了实权封赏。
据说,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朝堂中有不少官员替殷暄缘出头、表功,甚至还有后宫妃子为其在帝君耳畔吹风。
总之,自那之后,飞马将军的名头突然就盛了起来,朝中的盟友也多了许多。
便连大商的那位主宰,竟然也改了心意,对殷暄缘正眼相待起来。
虽然不至于恩宠有加,但也能够做到一碗水端平,不再冷眼相看、拒之千里之外。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原本无人问津的飞马将军府才受到了不少人的追捧。
这些人除了一些中立派系的高官武将外,其他的大都是中层的官员。
在他们的眼中,攀附一位新晋的顶级权贵所要付出的代价,显然要比攀附那些老牌的、势力庞大的权贵集团要小不少。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殷暄缘对于这些个官员的攀附、示好,也是来者不拒、亲近有加。
由此而导致的,便是商甲城内开始盛传关于殷暄缘的各种赞美之词,同时也吸引了大商其他地界的权贵络绎而来。
正在车内的权贵等候府内的回应时,一道冷哼声忽然自街道上响起。
“哼!一群趋炎附势的瓜枣!”无广告网.
听到这等讥讽意味十足的大喝声,车内的权贵自是无不恼怒。
但等到他们掀开另一侧的窗帘看清了出声之人后,却尽数脸色一变,放下窗帘后,赶忙吩咐驭者驱车驶离。
因为他们所看到的,乃是一队百人的宿卫重骑。
而领头出声的那人,正是宿卫右将徐立。
宿卫左右将军乃是大商帝君最为信任的几人之二,这徐立身为宿卫右将,虽然官阶并非顶级,但朝中敢于得罪的恐怕不出三人。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这徐立也不知与飞马将军殷暄缘有何仇怨,照面即损、闻声便骂,让人好不郁闷。
而今被徐立撞到他们候在飞马将军府外面等候接见,这显然不是一件美妙的事。
虽然他们想要攀上飞马将军的高枝,却也不敢因此而得罪宿卫右将啊。
因此,没人再敢逗留。
眼见街上的马车尽数驶离,徐立眼中闪过一抹莫名之色。
随后,不善的瞪了一眼飞马将军府紧闭的大门,挥了挥右臂。
“哼!走!”
飞马将军府,府中花园地下隐藏的一座隐秘地下宫殿。
“殷暄缘拜见尊使!不知尊使如何称呼?”
看着前方背对而立的神秘人,殷暄缘略一沉默,随后微微低头、抱拳行礼。
“咱家,东厂隐杀卫卫主,楚安歌。”
那人轻声说着,缓缓转过身,显露出白净无须、眼神温润的面孔。
殷暄缘眉头微皱,不解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一个像是阴柔书生一般的太监?
这便是大周派给自己的帮手?
“楚卫主,不知可还有其他卫主,又或者狩夜司殿主前来?”
听着殷暄缘的问询,楚安歌灿然一笑。
“殷将军这是、瞧不起咱家啊”
殷暄缘眼神微闪,抿了抿嘴唇后沉声道:
“非是在下瞧不起楚卫主,只是,大商境内高手如云,单靠楚卫主怕是难以有多大帮助。
更何况,暗枭司的人已经盯上了殷某。
他们的人堪称无孔不入,在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抓住把柄。
届时,在下丢了小命也便罢了,可陛下的差事若是因此出了岔子,恐怕谁都不好交待。”
“哦?是吗?”
楚安歌笑容不变,但温润的眼睛中却有两道骇人的波动一闪而逝。
那一瞬间,殷暄缘身子僵直,好似被屠刀搭到了脖颈上。
看了眼旁侧两道不知多深的细小黑洞,殷暄缘强忍着哆嗦的冲动,满眼骇然的低头抱拳。
龙门境!
这个看似弱不禁风、满眼温和的斯文太监,他竟是一个龙门境高手?!
殷暄缘感觉自己的认知遭受到了极大冲击。
大商帝朝隐藏最深的也只是一位刚刚踏入九天境九重的老太监而已,可大周呢?
这连龙门境竟然都无声无息的拥有了?
而且进一步思考,区区一位东厂的卫主便是龙门境,那东厂的厂公呢?狩夜司的司主呢?
被惊惧笼罩的那一瞬间,殷暄缘心底的那一丝危险的想法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殷某见识浅薄、有事不识泰山,还望楚卫主莫要跟在下一般见识”
“呵呵,无妨。只要大事不犯糊涂、不出差错,这等小事,咱家也不会放在心上。”
楚安歌笑眯眯地说着,殷暄缘只能一头冷汗的不断点头应是。
“好了,说说吧,你的差事进行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