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委员汪梦舒举手发问,女孩声音软软糯糯,很动听:“许老师,节目类型和主题有硬性规定吗?”
“没有,只要能展现当代青年人精神风貌的好节目都可以秀出来,班级和班级之间也可以合作节目。希望大家踊跃报名。”
汪梦舒了然点头。
“好,现在我们开始上课。这节课要学习的是李商隐的《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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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邹睿邀齐遥和纪慈一同去吃午饭。
“不用了,我买了面包。”纪慈微微一笑,婉拒了邀请。
齐遥也摇头,语气淡淡的:“我包里还有没吃完的零食,就懒得出去了。”
渐渐的,教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个。
齐遥拿出背包里的几袋薯片和饼干堆在两人的课桌中间,语气豪迈:“来来来,吃吃吃!”
纪慈接过齐遥给的薯片,“撕拉”一声撕开口子。
空旷的教室,撕开包装袋的声音显得异常响亮。
“齐遥,你吃面包吗?”纪慈把早上买的肉松小面包拿在齐遥眼前晃晃。
齐遥捏着手机看得认真,摇头。
过了几秒,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纪慈说:“对了,这周日是苏御的生日。我们打算给他庆祝一下,你要去吗?”
纪慈捏着薯片正往嘴里放,听到齐遥的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算了吧,我之前和魏曼闹过矛盾,凑一起很尴尬的。”
“魏曼这次不去,她下周要去参加什么比赛。而且我们计划的人数比较多,咱们班加上隔壁班几个,总共三十来人。就下午吃个饭,晚上唱k,你真不去吗?”
“我周六才能确定去不去,最近兼职的工作量有些多。”
“行,那你周六告诉我。”
纪慈做值日时,翻过老师遗忘在讲台上的学生信息表,悄悄记下了苏御的生日。
这周日,他就十七了。
她暗自苦恼,自己的年龄为什么不能再小一岁。这样的话,她和苏御就是同龄人了。
吃了零食,纪慈趴在课桌上,头埋在双臂间闭目休息。半梦半醒时,迷迷糊糊听到前面桌椅碰撞发出的轻微响声。再到后来,陷入一片黑暗,完全睡了过去。
被上课预备铃响起吵醒时,纪慈的脑子还是混混沌沌的。
她和齐遥的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两盒牛奶。
齐遥至始至终头都一直抵在桌上睡觉。
这牛奶应该不是齐遥买的。
那是苏御吗?
纪慈蓦地又想起苏御昨晚说的那些话。
人活一世,难道不该做自己想做的,说自己想说的,潇潇洒洒,快快活活地过一辈子吗?
他为什么要把真实的自己藏起来?为什么要用那副与人为善,热心爽朗的模样伪装自己?
纪慈被某些不知名的情绪席卷,她为苏御心疼,替苏御难过。
人在坏情绪支配下做出的举动总是会欠缺思考。
她想也没想,抓起牛奶,怒气冲冲走到苏御面前,“啪”得一声把牛奶放在他桌上。
正在专心致志玩游戏的苏御被纪慈这一举动吓了一跳,满脸困惑:“怎么了?”
纪慈两只眼睛直溜溜地盯着苏御,一脸严肃,慷慨陈词:“谢谢你的东西,你可以不用这么做的。做什么事都要遵从本心,而不是活成……”
苏御皱紧眉头,一脸的莫名其妙。
见他这幅面孔,纪慈的声音越来越小,嘴里挤出没说完的话:“而不是活成别人希望的模样……”
苏御正准备说话,邹睿从后门进来,看见苏御桌上的牛奶:“纪慈,你怎么把牛奶给苏御了?你不喜欢吗?”
“这个是你给的?”
“对啊。”
“……”
纪慈头顶似有一道闪电狠狠劈来,整个人被劈傻了似的,僵在苏御面前。
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完全没脸去看苏御的眼睛。
站在苏御面前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结果是她自作多情想多了。
纪慈讪讪尬笑两声,在一旁邹睿困惑的眼神中,抖着手拿回苏御桌上的牛奶。
苏御散漫地把手搭在课桌上,眼睛里满是戏谑,对着她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