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敢动,我就要了这俩小孩的命。”这个犯人反复吼叫这句话。我抬头看他的脸,他低头望着我。他的眼神和我刚才看安娜时的眼神一模一样。他拖着我们不断地后退,他发抖的胳膊用力地绑住我们。他张着嘴大口喘着气。
那个骑着马的领头人,胖乎乎的像一个白花生。他‘咻’一声飞驰过来抬手要用鞭子教训犯人,而这个犯人显然是吓坏了。“不要叫,你这两个孩子。是小兔崽子。不用开枪,我对付这种畜生最有一套了。还绑着两个小畜生,告诉你本大爷我不在乎。”
我呜呜地哭出了声,虽说安娜比我小,可她像我的姐姐。他死命钳住的是安娜的脖颈,那一圈红印,我现在做噩梦还能记得像是止不住的的血往我眼里涌,它就像是我偷偷看的恐怖里被吊死的冤魂回来找我一样。我死命地拽着安娜她的手。
“珀斯不—要害—怕……”她断断续续的从红的发紫的嘴里挤出来。她同时也使劲地牵着我的手。
约书亚大喊道:“您不要现在冲过去,犯人他会把孩子掐死的。”
“我的职责只是把犯人带到达尔维尔监狱,其他的我一切不管。”这个骑马的看守长看见约书亚突然停下了向前的脚步。那些围观人脸逼近了这个头头。倨傲的脸,流露出俨然失色的神情。他那深陷在花生壳里的眼睛骨碌碌的转着,他本能的攥着腰带里的东西。
“好,您不管,我管。尊敬的大人。”看守长被约书亚一抬手把鞭子和人一遭从马撸了下来。场边的围观者无不称赞约书亚他好身手随即示意。马吓得早已经丢下它的主人跑了。这个白花生示意士兵开枪。士兵只是端着枪瞄准,并没有放一枪。
“你小子,是不是不懂事。竟敢把本官拉下马。”说完,正准备给他和他孩子一顿鞭子教育。他又是一抬手就被高大的约书亚一手拽住鞭子。
“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敢这么对老子我!”他爬在地气哼哼地说道。他落在地,也算是幸运——他像一个圆球滚落在地,浑身流着汗裹着一层灰尘。灰头土脸的歪戴着帽子,帽子的流苏都落到了嘴里。他缓缓地抬着头,用下嘴唇吹着气,两只手死命地拽着鞭子,气哼哼地站起身来。
“我只知道,你在这里干这个的都是自己什么都干不了的。毕竟在大家都很忙。”说到这围观的人一阵哄笑。这个看守长脸色憋得紫红。
约书亚故作沉思了一会说道,:“你体力也不太好,估计你也没正经当过差。”说道这哄笑声更大了,此时的大人的脸就像在锅里煮的老母鸡。
在说话的功夫,约书亚他的身体一直往犯人旁边靠。犯人看着这个素不相识的人,替他教训看守正教着好。突然发现这个高高大大穆尼人男人,已经尽在咫尺了。
士兵收起枪去搀扶白花生大人,这白花生一把夺下枪并朝着囚犯瞄准。这个囚犯显然慌了神:“你要干什么!”这个犯人突然后撤了两步,勒的我和安娜更紧了。此时治安官赶来,示意约书亚按照自己想法去做。
这囚犯一步步地回退着:“抱歉,小姐刚才的事情让你感到不适了。”他叹了口气并没有接着说道。另一位士兵紧抿着嘴唇看管着其他犯人在哄笑,嘴角流出一丝笑意。
“安娜,安娜,我难受。”我一直哭喊着,诺拉毕竟比我大些。她的成熟镇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一边紧紧的攥住我的手,一边安慰我。她明明比我小。
“听我说,小子”约书亚打着响指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乔治.林.格罗姆”这位犯人放松了锁住我们俩喉咙的胳膊。
“听着乔治.林.格罗姆,你有家人吧!我看见你胸前挂着的项链,估计里面有你家人的肖像吧!”
“对,这里面是我妻子的画像。我很爱她,这个金项链是她给我的定情信物。我和她结婚没到一年,我就被抓走了当了排桨手,后来与卡斯蒂亚人交战时我偷偷地解开了脚底的锁链就被流放到这里来了。”他感到很委屈的说着这些。
“什么吗!就几年,一晃就过去了。你老婆肯定会等你的,等你服完了刑,去西尼,你老婆已经在这里了。你老婆是不是叫贝蒂。”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有一位老太婆直接公开咒骂他们是巫师。
看乔治一脸惊讶地并放松了手,约书亚一把把我和安娜拽到了身边。我们在围观群众的咒骂和赞扬声中走了出来。白花生大人刚准备马,治安官拦住了他的去路。
后来才知道,乔治·林·格罗姆他老婆已经跟着他到了这,在西尼开了一间店铺。而约书亚从内陆进的货物也会运到她家店铺里买。怪不得认识那个项链。就这件事,这小子也算幸运,福音会的主教找到总督特地给他放到他老婆身边,前提是他不能在刑满之前从事任何行业。当然也推生出一个制度,只要妻子跟来此地必然减轻刑罚,到了后来甚至直接把他们分配给他们的老婆们去做苦工。更有甚者,有人给未婚妻写信叫她来这里结婚,因为这样不仅结婚钱省了,而且自己还可以什么都不用干。毕竟不能从事士农工商任何一个行业,更没有跟着来的妻子当奴隶似的使唤丈夫的。自然他们到这里就成了大爷。前提是老婆会跟着来。毕竟这一点很多人就做不到,不是吗?
格罗姆他把手松开了,我挣脱了束缚,急忙跑了出去。安娜呆呆地看着我,想要拽住了她的父亲。她又悻悻地走开了。
我经过一排矮矮的房屋,这用水泥堆砌而好的房屋,他们依旧用玫瑰联邦的维多利亚式样来这不和时宜的地方,建造这些奇怪的东西。他们面开有门窗,门镶嵌着彩色玻璃,这些屋子的主人,明明才住这种屋子几年,这群人就敢说安娜。这些屋子,大多是两层。每栋房子大都住着两户甚至更多,尖尖的屋顶对称的烟囱,结构不断地比向前一个更高。开着两扇细细长长的窗户,好像恶魔的眼睛。而墙犹如粪便一般的屎黄色。房屋正面装有护墙板,正如他们的脸,总是洁白闪耀。但刚来这殖民地时的破木台阶却出卖了他们···
他们嘲笑我说,你穆尼人老婆跑了。他们一阵哄笑···我遇见人便折返,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人群里钻来钻去。
今天爱尔兰的吟游诗人还没有走,他们看见我在追逐这位姑娘唱起:“像在小镇遇见的棕发姑娘,看着她向前飞驰,我只能无力挠头,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我不知不觉地跑到了安娜的身边,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是朝着家的方向跑的。
她很懂事的摸摸我的头。我说:“我讨厌你,一辈子都讨厌这样的你。我讨厌你懂事的样子。不是说好一起长大的吗?你为什么···你···”我气得嘴唇发紫,我不知道什么把我的胸膛压住。我想哭喊,看见懂事的安娜,就又扎心地疼。
我刚想哭,她倒在我的怀里哭了。“我是大人,我不嗯(能)哭。”
我抱怨道:“凭什么,你比我早变成大人。不是说好一起变大人吗?”
她抬起头,脸色白的像一副骷髅。一股钻心的疼痛好像她的泪水像是火山的熔岩。把我的身体都给烧焦了,她每次一颤动都好像又小刀在我的身摆弄几下。她的眼泪掉进土里,扑扑作响。我抱住她,像是以前什么人那样抱住我一样我抱住安娜。我记不得是谁了,安娜的气味像咖啡是甜甜的还有一阵苦涩的味道。
我们就做在咖啡厅之前。那个小提琴手特意演奏了首安娜想听的友谊地久天长,他趁安娜不注意特意放了首爱的致意。有一家人还特意出来给安娜一块蛋糕,给我就几块饼干。
随着音乐声,诺拉不知从哪里窜出来。诺拉出现在我眼前说道,“这可真不知道谁是爱德华·埃尔加。还有谁是爱丽丝呀。”
“诺拉姐姐,姐姐。”我和安娜同时喊道。
“姐姐我好伤心呦,竟然你们不叫我来玩。”她假装哭泣地说道。
“诺拉,你怎么来了。别告诉我,玛格丽特大小姐也来了。不是说好两点来吗?”约书亚快步走到咖啡店门口。
“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姐姐诺拉指了指怀表。
“哎呀妈呀!跟夫人说好2点钟把她的东西卖掉。光顾着和你看玩意儿了,这下我们两又免不了被大小姐训一顿喽。真希望神让老爷能复活过来,帮我们俩挡住这遭罪。您能带我们去找你的母亲吗,诺拉?”她用着狐疑地目光,窥视着约书亚。
“噢,真是抱歉。收到您母亲来的信说你父亲去世了希望把种小麦的田地换成牧地来牧羊,并询问塔斯马尼亚的地价是多少。我在信件中回复我立马赶过来,希望能做点什么。”他说道这,眼睛里全是忠诚。此时我的姐姐说她长舒了一口气。
“你和她自己说去,她在里面喝咖啡。”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