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土著幽灵说道:“我们偷偷地让孩子进入帕拉马塔的学校去读书,你们说他们也会向白人一样生活在农场和城市里。免被射杀的危险。说他们会和我们不一样。”其中一个将近有8英尺高的长得锯齿虎脑袋的男人,泣不成声的哭着。原本像狮子的男人,却哭得和普通的人一样。嘴唇咧的老长,嘴角一个劲得往下撇····
“老酋长含着泪对我们说。他的儿子从你们的学校毕业了,成绩优异。我的孩子却没有住在西尼。我们还没说完就被老酋长打了出来。”
“我们愿意被驱逐出部落,也愿意灵魂不能回归圣地,更愿意回不到梦世界。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说道此处,一群膀大腰圆的爷们抱作一团的哭着。他们奇怪的面孔,更加地扭曲了。但让我这个无关的人了解了他们一些。奥古和束纳西很坚强眼睛里噙满泪水。
至于其他幽灵,我不知道该怎么停止他们的哭声,让他们讲下去。如果他们的老婆在这,他们或许还装作不厌其烦。而且他们的灵魂一现身,一圈火焰原本只在脚面。现在已经比我的人高,或许是这群男人们的灵魂,害怕被别人看到这副窘态。那个曾经把我扶回家的原住民,再三的询问我,她们能否看见。我回答你放心,他就爬在我的肩膀哭了一阵。他们的身体在抽动,好像活着一样,好像眼泪里还有温热的体温。
“等会天完全亮了,他们就要走了。事情要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依蕾托用着温和地语气说道。那个犀牛束纳西明显地对我表示让他哭出来,哭出来就过去了。
关舜华补充说道:“告诉他们,我在此郑重发誓绝对会把他们的孩子,让他们回来!”
关舜华话一落地,他们急忙擦干了眼泪。“不要让他们回来,不要让他们回来!”
我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又低下头不说话。
“你们想要我们怎么样?”我反问道,不知为什么我非常的生气。希望现在就把他们驱散。
他们沉默了不到十秒,其中个头最小,脸庞瘦削的人半开玩笑地说道:“让他们自己决定是否留下吧!被莫克伊[莫克伊:澳洲人的恶灵]吃掉灵魂的会是我们,他们没有罪过。”但最后一句话轻轻地叹气,我知道他们害怕在恶精灵莫克伊的肚子里遇见被抓走的这群孩子。
另一个人接着说:“其实我们是被自己的孩子杀死的。或许是被我们自己逼死的自己···”
“我们看见一个不是我们部族的小孩他好像叫做比拉努鲁”另一个人抢话到。她们听到这着时一惊。“他带领着一群孩子,其中有一个叫布洛尔的孩子。他逃到了这里来了吗?这个孩子,他个子不高圆圆的脸庞,眼睛的眸子有些发绿。他肩膀处有个胎记。”犀牛奥古越说越起劲。他们这群鬼魂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鳄鱼奥古事实。束纳西呆呆地站着说不出话。
“你们已经死了,我们不会再把你们杀死一遍。”真菲奥娜说道。“但如果说谎,我可不保证,你们会怎样。毕竟我也会一些死灵魔法。”她从项链里掏出一本魔法书,煞有介事的翻着。
他们顿了一顿,接着说:“那个孩子带领着七八个比他大的孩子来到这,他们灰头土脸多半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并且其中多半是半大小子。我们自己的口粮也有限,这地方看似富饶。几乎是小型动物,连一只大袋鼠都没有。我们回绝了他们,答应不把他们的事说出。就在我们跟他们商谈的时候,他们其中几个饿坏了,看到我们做着袋鼠肉。只剩锅底一点儿,显然不够他们吃的。他们看见还有几条蛇在他们身边爬过,也准备把它们宰杀吃掉。我们示意这东西不能吃。”
那个身材瘦削的说道:“就在此时,我们错手把其中一个抢夺食物的男孩打伤了。”
他们双目低垂,接着说道:“我们没有想到,我打伤的是我认识人的孩子——皮皮帕。他的脸全是烂泥,眼神已经完全涣散。我们已经认不出来这个孩子了。他也从那座可拍的建筑逃出来的。”这个幽灵指了指身后掩盖在密林深处的哥特建筑。
这建筑就是东云公司理事登特的城堡。听说他在俱卢结了婚,娶了土邦的公主。在这地方度蜜月。也有人说他在这地方,为了帮助他的弟子詹姆斯获得此地的归属权。可登特他总是呆在这城堡里闭门不出,就连本地的领主大人都请不动。登特他本身和这栋建筑一样神秘。他们都隐藏在可怖的密林深处。没人知道这庭院叫什么名字,这建筑好像自打有了这丛林,这建筑就矗立在那里,又荒废在那里。这建筑就好像是被人遗忘的墓碑。明明是新起没几年的城堡,它斑驳和苍老的痕迹,使它流露出凶恶的嘴脸。
我端详着只露出塔尖的诡异建筑,听着原住民幽灵讲着话;“孩子们一路呼唤我们的名字。但他们看到我们打伤了他们的同伴。皮皮帕愣在那里。后面跟了拿着枪的白人,皮皮帕看到后面又看看前面,他惊恐地看着我们。嘴巴一张一合地说不出话,我立马跑了过去。他像是要把一切都坦白一样,像一只袋鼠看着猎人一样,一动不动。皮皮帕看见我们就使劲地指着我们。
拿枪的白人在对着孩子们喊话,我和老婆飞奔过去,这个时候白人举起了枪,叫嚷着我们不要动。我的老婆太过于着急要向前走,摔倒在地面。我不明白我当时的速度那么快,我抱住了皮皮帕,我后背朝着枪口,我就死了。我看了一眼前方,那群孩子已经逃到密林深处了。”
“那群孩子,怎么样了!”奥古焦急地问他们。“他们被抓住了吗?往哪里逃了?”还没等她问完,束纳西就窜出去了。
束纳西边走边喊着:“不要怕,妈妈在这,布洛尔!”她越喊声音越凄厉。“你听见了就答一声。”只有她的喊声在林地里回荡。连鸟叫声都很稀疏。她好像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不知道在我正后方的她们是什么表情。她的声音嘶哑,横亘在密林里只有一声奇怪的鸟鸣。她猛地向那鸟叫声跑去:“布洛尔,我的孩子。你在这吗?”
束纳西的喊声只是对我觉得头昏目眩,五脏六腑都纠缠在一起。过了两分钟,她的声音像是掉进了万丈深渊,我只感到身旁的火焰嘶嘶地吐着热气,仿佛就要把我给蒸熟。火焰噼啪发着巨响,蒸腾着热气。大概是热气的缘故,她孤寂的身影被分成了许多个,就好像有无数人站在她身后支撑她一样。
束纳希·鳄鱼·格林热亚努她越喊无助,仿佛这个喊声会把她最后的一丝空气都要抽走一样。那个最壮实的幽灵用极其轻微的语气又极其悔恨的语气说道:“告诉她不要在喊了,他们被一起捉走了。他们被两三个我们的人和一位和他们说着不同的话的人,迎着他们的面把他们抓了起来。”
“如果你们看见我们的孩子了,告诉他们··我们爱他们。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还没等说完,他们就随风消逝。太阳还没有升起,草的灰色露水在微微颤动。
这火焰还没有褪去,迸散出的火星子随着他们的灵魂飘到星河里。我觉得自己也随着青烟到了梦世界。摇摇曳曳,飘飘洒洒变成了蒙蒙的青烟,也随着晨曦的亮光把群星的泪珠隐匿了。
火焰渐渐随着晨光慢慢散去,露出了她们几个人的脸。我的心头猛地一紧,僵直的身体也从半空中落下,变得敏感了。在这一瞬间,不知为何。刚才感受到的绝望和无奈,好像是做了场噩梦一样。望着她们的脸,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姐姐诺拉的脸,我的母亲的脸。如此的温暖,总是这样看见。她们或许不会散去····
我望着她们几个,她们互相瞅着。我们一言不发。
我吸了一口气,离她们近了一些,她们的脸的不安还没有消失。玛露卡耷拉着脑袋,紧紧地拽战士束纳希的衣襟。灰色的露水,开始变得晶莹。是一只琴鸟站立在它的土丘,竖起了它竖琴一般的尾巴。她耸动着歌喉,在遥远,辽远的天际。有一颗晨星,风在往那里去。我她它都在凝视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