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船的胭脂水粉,竟都比不上眼前的这个小奴儿。
“二爷,奴婢伺候你用膳。”春婉轻声道。
沈从霖没有拒绝。
春婉站起身,拿着筷子,帮他夹菜。
窗外,湖面波光粼粼。正是草长莺飞的好时节,如果只是普通的游湖,春婉大约会有兴致欣赏船外的美景。
可惜……
其他船只的人恐怕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另一艘花船。
明显安静了许多。
船舱的房间里,只坐了寥寥几个人。
为首的男子身着华衣锦袍,其他人明显为他是从。
“为何如此吵闹?”男子皱眉。
有下人回道:“是一群不入流的纨绔子弟,正在喝花酒。”顿了顿,下人补充道:“沈二也来了。和他们正厮混着呢。”
太子殿下派人盯沈二已经盯了许久,这不,最近刚得到了消息,沈家二爷似乎已经与三皇子结盟。
太子看向坐在对面的男子,道:“贺兰可帮孤看一看,这沈二爷究竟存个什么心思?”
永安候为官三十年,从不拉帮结派。
太子多次想要拉拢,都遭到了拒绝。
但太子始终记得母后去世时,对他说的那句话。母后说,永安侯府的养子,必除之。
他一直留意着,也发现对方一些蹊跷的地方。
只是,揣摩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
与三弟结盟,实在突兀。
被太子称为贺兰的,便是今年刚入太子府的门生,无论学识还是谋略都是一等一。
之前的几个案子,都由他暗中相助,太子在父皇面前得到了赞许。
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做。
魏贺兰一身蓝色衣袍,面如冠玉,举止投足都是一副君子模样,风度翩翩。他略微沉思,道:“在下听到过一些传闻,与圣上年轻时候的事迹有关。”
船舱内,所有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太子凝眉,半晌后,翠然一笑:“孤也听说了。”
但是那件事太过捕风捉影,无论是时间、年龄,都对不上。
而且这个沈二爷,虽名义上是侯府养子,但实际……
他是被沈家先驱逐出族谱,才转为收养。
单论外貌,他与年轻时期的侯爷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若说他是流落在民间的皇子,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太子还是会继续盯着他。
“贺兰,沈家这边就有劳你了。无论发现了什么,都一定要告知孤。”
“是。”
船外依旧热闹。
有瘦马来为太子演奏古琴,魏贺兰以及其他下人识趣避开。
他回到屋中,下人打水为他清洗双手。
小厮犹豫了半晌,低声道:“爷,我刚才看到,看到了一只小猫。”
魏贺兰洗手的动作一顿。
“就在那花船上。”小厮低着头,飞快的说道。
为了不引人瞩目,每次提到那个人,都会用“小猫”代替。
来京城一年了,爷一直都在留意苏州那边的情况。
而就在两个月前,她也来了京城。
却是跟着那沈家的浪荡子一起。
怕是早已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