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外。
罗士新和张笔文,都脱下了官服,身-穿着的,是普通的盘领窄袖缺胯袍。
他们在马路走着。
罗士新回望一眼县衙,阴着脸道:“可惜了这门好差事,世哪有比作县令更赚钱的生意呢?”
十年清知县,万两雪花银!
一-个不贪不枉法的清廉县令,十年下来,也有万贯家财。
罗士新贪-污的厉害,可见,他有多赚钱了。
张笔文规劝道:“罗县令,钱是赚不完的,命只有一-条。”
在被查出做假账的情况下,还能捡回一-条命。
在张笔文看来,已经是很幸运了。
总比在菜市场口,被斩首示众来的强。
罗士新瞪了眼张笔文,咬紧后槽牙,恼怒的说道:“你还叫我县令?我已经不是县令了!而且,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被查出做假账,都是张笔文的责任。
罗士新还记得,他第一-次贪-污的时候,就是让张笔文-做的假账。
当时张笔文可是拍着胸脯保证的,说自己做假账的能力很强,让罗士新尽管放心。
可是呢,今天却被一-个十六岁的青年,给识破了。
张笔文被罗士新呛了句,顿时也气愤起-来。
“罗士新,当初到底是谁求我帮忙做假账的?现在倒好,居然倒打一耙,怪到我头。如果你当初不贪-污,会有如今的下场?”
见张笔文这个过去的手下,居然责怪自己,罗士新顿时怒气头。
“张笔文,你敢这样和我说话?”
张笔文冷笑道:“你已经不是县令了,这可是你自己刚才说的。”
“现在我们都是平头百姓,我怎么就不能和你这么说话了?”
两-人一边走,居然一边开-始吵架起-来。
正当两-人,走到一-个阴暗的小巷子口的时候。
忽然伸-出两双手,一人一-个,两-人被勒住脖子,拖进了巷子。
五分钟之后,两个搬运工打扮的锦衣卫,扛着两个大-麻袋,从巷子走出-来,消失在街头。
............
次日,晚下过雨,地湿漉漉的。
在长安西面的延平门外,多了两具,被钉死在门口的尸体。
在他们的身-,还贴了许多张纸。
面密密麻麻的,写出了两-人的罪状。
很快,百姓们就围拢过来。
“这……这不是县令和县丞吗?他们被人杀了!”
“面还有张纸,谁识字啊,过来看看。”
一-个书生挤进人群道:“我识字,让我来看看。”
书生走进来,看了看,倒吸一口凉气道:“这面记录的,是罗县令和张县丞的罪状。杀他的人说他们两个人贪赃枉法,自己看不过去,所以杀了他们。”
接下来,百姓不仅没有感-到悲伤的,反而开-始拍手称好。
“好啊,这个贪官死的好!是侠客干的大好事。”
“在天子脚下,居然敢贪赃枉法,活该了他。”
有的百姓开-始现身说法道:“这个罗县令看起-来有点熟悉啊,他不就是青霞阁的常客吗,我经常见到他。”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逛勾栏之地!”
之后,士兵们赶到,他们将罗士新和张笔文的死,报告给了京兆尹卢达。
卢达一听,直接怒了。
居然有人刺杀朝廷命官,胆大包天了!
带着人来到延平门,卢达准备先给罗士新和张笔文收尸。
然而,他却发现,他俩的尸体不见了,不在城墙。
“打他的脸!”
“踩踏的头,这个死贪官!”
人群中,传来阵阵叫好声。
卢达定睛一看,原来两-人的尸体,都躺在地。
百姓们正在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