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2章 调皮(1 / 2)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首页

“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怎么宇文掌门和大家都一齐来了这玉蟾宫?”

“难道是来拜访我师尊的?”

“那我怎么没提前收到拜帖?”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禹天赐可是宇文掌门亲子。”

“所以宇文掌门, 你难道是提前收到消息, 特意带人来此抓奸的?”

没想到沈星河不鸣则已, 一鸣惊人,众人顿时被他这大胆至极的辛辣言辞惊在原地。

一时间, 整个玉蟾宫内针落可闻, 众人都屏住呼吸, 一同向太一掌门宇文珏看去。

毕竟这位可是一下就被沈星河推上了风口浪尖。

宇文珏是一个斯文又俊美的男人,身姿修长。

深蓝华服上, 混元星宿拱绕天极, 北辰之星熠熠生辉——那是太一宗的标志性图腾。

宇文珏为出窍后期尊者, 实力不俗。

自一千年前接任太一宗掌门,宇文珏早见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

因此,虽然沈星河出言不逊, 宇文珏却丝毫没有被其激怒,只微微眯起眼睛, 颔首瞧着那台阶上的少年。

这是宇文珏第一次见到沈星河。

在此之前, 宇文珏对沈星河的所有了解, 皆来自于属下的汇报及禹天赐口中。

如众人所言, 沈星河确实有比他父亲沈轻舟更出众的美貌。

虽然这美貌现在还略显稚嫩, 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未来沈星河定会出落成一位绝色美人。

沈星河的表现也果然如传闻所言,既骄纵无理,又丝毫不懂得掩饰。

但若他真的只空有美貌,又是如何躲过禹天赐算计的呢?

虽然宇文珏很清楚, 禹天赐的计划破绽百出,几乎不可能成功,但沈星河也确实失踪了两天。

但现在,闹剧的主角从沈星河变成了容烬,原本该与禹天赐成事的沈星河却毫发无损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还是说,沈星河其实并非真如他表现出的那样骄纵浅薄?

宇文珏不相信巧合。

虽然沈星河只有十九岁,人生阅历比之他们几乎为零,宇文珏却并不放心。

因此,虽然沈星河的话极为难听,还骤然把禹天赐是他亲子的消息公之于众,宇文珏却依旧面不改色。

只神色平淡道,“沈修士慎言。”

他微微侧头,看向偏殿前同样怔住的两人,声音不急不缓。

“天赐与容烬两情相悦,情难自已之下,难免行事偏颇,倒是让诸位看了笑话。”

众人:……

沈星河:……

没想到这堂堂太一掌门竟也能如此面不改色地说瞎话,沈星河一时间简直叹为观止。

他幽幽在神魂中对君伏道,我发现一件事。】

君伏:什么?】

沈星河深深叹出一口气来,我发现,和这些老东西比,我的脸皮果然还太薄了!】

君伏:……

神魂中,沈星河的元婴小人儿掏出小镜子,对着镜子掐了掐自己的脸,是时候把锻炼脸皮厚度也加进训练菜单了。】

君伏:……

倒也不必。

这边,沈星河正因太一掌门宇文珏的信口开河惊叹不已。

玉蟾宫偏殿前,禹天赐也被宇文珏这番话惊呆了。

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宇文珏竟没有否认他们的父子关系!

禹天赐出生至今已有一百八十年,在这近两百年时光中,宇文珏从未带他进过太一宗的大门,一直把他秘密养在凡间,只有少数几个心腹清楚禹天赐的真正身份。

宇文珏也从不允许禹天赐在外叫他“爹”和“父亲”。

但现在,在一众宗门世家之人的面前,宇文珏竟没有否认他们的关系!

这是否说明,爹终于肯让他走到人前,也终于承认他了?!

一时间,巨大的狂喜充斥在禹天赐心头。

但紧接着,禹天赐便想起,刚才宇文珏除了没否认他们的关系,竟还说他与容烬是两情相悦!

一想到这,禹天赐的神情顿时扭曲起来,低头看向正狼狈倒在血泊中的容烬。

平心而论,容烬的相貌身材其实都十分不错,若只是个暖床的,禹天赐也不介意收下他。

但容烬不过是个筑基期的废物,身后也没有任何倚靠,与沈星河岂止天渊之别?

一想到原本以为已经到手的美人,醒来后竟变成了容烬这废物,禹天赐心中霎时涌上一股戾气,猛地向容烬胸口踹去。

容烬本就被他毫无节制折腾了两天,片刻前又被禹天赐赶出屋子,还被花瓶砸破了头,早已狼狈至极。

此刻又受了禹天赐的窝心脚,竟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沈星河见状,立刻煽风点火。

“宇文掌门,我看禹天赐这模样,也不像是和容烬两情相悦啊。”

“还是说,家暴是你们宇文家的传统?”

说完,沈星河惊讶地上上下下看了宇文珏半晌,虽然并未说话,却满脸都写着“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太一掌门”。

沈星河虽然站在主殿台阶上,与众人相隔数十米,但此地皆为修真者,自然把他脸上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众人即使明知道今早这事里有猫腻,却仍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禹天赐本就放浪形骸了两天,满心都被即将迎娶沈星河,洗筋伐髓走上人生巅峰的美梦乐飘了,此时却骤逢巨变,大喜大悲之下,早已有些神志不清。

但就在这节骨眼上,他却又听到沈星河的讥讽,以及陌生人的嘲笑声,还有宇文珏自片刻前便紧盯着他的看似温和却冰冷刺骨的目光。

一时间,禹天赐只觉得脑中嗡鸣,立刻大声反驳,“不是!才不是!你们别听他胡说!”

“……爹!这不对啊!这不对!”

“你知道的,我那天明明是要……!”

尖锐的咆哮戛然而止,禹天赐忽然软软倒了下去。

众人都看得出,这是宇文珏出手了。

宇文珏却依旧面不改色,只缓缓摩挲着手中枝缠叶绕的“墨槐骨笛”,温声吩咐身后的太一宗弟子,带禹天赐和容烬去另一处干净的偏殿休息。

在这之后,宇文珏才对众人道,“宇文教子无方,惊扰诸位。”

今早随宇文珏来玉蟾宫者皆为一流宗门、世家的代表,并不畏惧太一宗,闻言皆笑而不语。

只有一身水蓝流仙裙的天一水阁阁主柔声说道,“宇文掌门言重,我等自不会因沈修士之言误会于您。”

台阶上的沈星河闻言,顿时撇了撇嘴。

就见宇文珏忽然神色犀利向他看来,淡声问他,“不知沈修士是从何处得知,我与天赐实为父子?”

宇文珏定定看着沈星河,不放过他脸上的每一处变化。

自允许禹天赐去隐仙宗,宇文珏便清楚,以禹天赐的脑子,根本守不住任何秘密。

所以,宇文珏一早便做好他和禹天赐父子关系暴露的准备。

但在此之前,沈星河与禹天赐在隐仙宗时明明从未见过,仅有的一次短暂接触,也是在太一宗地界,众目睽睽之下,沈星河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禹天赐。

如此情况下,沈星河又是从何处得知,禹天赐是他儿子的?

难道是自他师尊云舒月那知道的?

而若云舒月知晓禹天赐为宇文珏之子,那他又是否已经知晓隐仙宗其他几人的身份?

更有甚者,云舒月是否已知晓,几大宗门世家手中那与他有关的秘密?

一时间,宇文珏思忖良多。

沈星河闻言,神色却忽然有些尴尬。

宇文珏微微眯眼,就听沈星河略显心虚道,“我本来也不是很确定啊。”

“这不是前两天在天权城,听到大家都在讨论么。”

“刚才见宇文掌门你呼啦啦带这么多人来玉蟾宫,又恰好看到禹天赐和容烬衣衫不整的模样,换谁谁不以为你们是来抓奸的啊……”

见自己越说宇文珏脸色越不好,握着“墨槐骨笛”的手也隐隐有青筋凸起,沈星河的声音略微弱了下去,紧接着却又理直气壮挺起胸膛,对宇文珏道,“不信你问问你身后那些人,他们肯定也都听说过这件事!”

见沈星河信誓旦旦,宇文珏神色微沉,这才回首看向身后诸人,“果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