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十几名女子竟有七八名已完全赤身裸体，她们互看一眼脸颊顿时绯红一片，想伸手遮住自己身上重要部位，可也是要顾此失彼，并且还要来回闪躲六皇子投来的金珠。

只见这些肌肤如玉的女子们来回跳跃躲避，窈窕柔软的身段分外悦人眼目，也怪凤鸾颇能自持，看这大会儿春风旖旎的香艳画面，都能始终认真投掷弹珠而不为所动。

苗晋卿见六皇子用金制的弹珠投掷宫女取乐，心中一个劲儿叹息，这跟京城那些飞鸡走马的纨绔子弟有何区别呀？直到这些女子们全部都赤身裸体后，他已完全不敢回头。

凤鸾玩得很尽兴，将手里弹珠丢到盘子里，拍手，“好累呀！不玩了，改天在玩！”环视她们一眼，“去把衣裳都穿上！”

女子们赶紧挤到墙角去捡自己衣裳披身，系好衣带都拥上围住凤鸾，有的大胆女子居然已悄悄将自己手摸到凤鸾下身。

突然她手上一痛，只见起先还笑逐颜开的凤鸾，忽然就眉眼一厉，冷声：“你做什么？”

那女子脸上一白，颤声：“我……”

话说不出来，脸蛋上重重一痛，清脆巴掌声回响在空气中，凤鸾反手抽她个耳光，斥道：“贱人！”

诸女子吓一跳，轰然而散，退到桌前纷纷跪倒在地频频磕头，连连喊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凤鸾怒不可遏，大喝一声：“苗晋卿！”

在门口守一个多时辰的苗晋卿早就腿软，听他突然一喊吓得差点跪倒，忙奔入，垂手身侧，恭恭敬敬，“小的在！不知殿下有什么吩咐？”

凤鸾随手一点，喝道：“把这个贱女人给我杀了！”

那女子当时被吓得脸如土色，哭泣道：“殿下不要啊！奴婢不是有意的！殿下饶命啊！”

凤鸾咬牙：“饶命？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上我身！苗晋卿你还愣着干什么？把这贱女人给我拖出去喂狗！”

苗晋卿颔首道：“是！”过去一把将那名已经瘫软成一团的女子提起，随后又传来凤鸾的补充，“训兽场新得一匹雄狮，把这贱人赏给它吧！”

那女子吓得哭喊：“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声音渐远，已被拖出去。

其他女子吓得瑟瑟发抖，几乎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凤鸾冷眸扫过，暴喝：“滚！都给我滚！”

咆哮着将桌上杯盘狼藉摔满地，瓜果酒水把这些衣衫不整的女子们淋得头发脸蛋上到处都是。

她们纷纷揪住胸口一拥而出，想来觉得这六殿下脾气真是难以琢磨，一时跟她们混在一起卿卿我我不分彼此，一时又嫌她们脂粉俗气沾污他身，高攀他圣洁。

*

庭院细雨微微，飞燕沾湿双翅，枯萎的花朵承托点点珠露，大殿檐角挂着静停的风铃，潮湿空气中凝结片片愁雾，笼罩在人心头挥散不去。

蔡霖敏在一大帮人簇拥下，踏过甬道上积水走进后园，只见衣衫不整的女子哭哭啼啼走出大殿，惊鹿似的眼注意到他后，都暗暗吃一惊，加快脚步离开。

蔡霖敏心中不悦，拂袖走进大殿，就看见眼前令他感到十分刺眼的一幕。

散落满地的瓜果酒水，以及女子被撕碎的衣裳和拔掉的金钗，还有滚在各个角落闪闪发亮价值千金的金珠弹丸，而凤鸾正伏在案几后举头猛地往自己嘴里灌酒。

他气喘吁吁，疾走几步上前劈手夺去凤鸾手中酒壶，“啪”一声狠狠甩他个耳光。

见凤鸾双眼迷离，挨个耳光犹自不醒，怒道：“你这痴货，你这是在做什么！”

凤鸾睁大眼，才看清是外公，嬉笑：“外公，来，咱们来喝酒！”

伸手在案几上一顿乱摸，摸半天都是一些倾倒的酒壶，里面半滴酒都没有。

“来人呐，来人，拿酒来！”凤鸾跌跌撞撞站起身，大声招呼。

簇拥在蔡霖敏身后的大小随从都吃惊合不拢嘴，一向温文尔雅的六皇子殿下从不在人前醉酒失态，他甚至都不怎么饮酒，今日怎么醉成这样？

蔡霖敏气得吹胡子瞪眼，胸脯剧烈起伏，怒道：“你瞧瞧你眼下什么样子？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给我弄醒！”

他虽然下了命令，但没人敢动！

凤鸾是谁呀，白璧国堂堂六皇子殿下，他们就是长了两颗脑袋，也不够砍呀。

蔡霖敏怒道：“怎么？你们连老夫的话也不听了吗？快去取一桶水来，把他给我泼醒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