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沈雷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渣的是他沈浪又不是我！”

黑胖子愣了三秒。

“好了，先不说这些破事了！”沈雷望着龙城汽车的方向正色道：“跟你打听个人，知道王金凤家怎么走吗？”

“小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说金凤姐已经嫁了人，但你也不能过河拆桥装不认识，毕竟还有情分在，而且…”

沈雷第一次觉得嘴碎的人这么讨厌，一记铁拳捶到对方胸口上，“找你问个路，哪来这么多废话！”

“咳咳，小沈你什么时候练的拳我咋不知道，有空教教我……”

沈雷又扬起砂锅大的拳头。

“别打！”黑胖子捂住脑袋拉开距离，“反正离着不远，我带你过去！”

黑胖子一路小跑，沈雷在后边大踏步跟着，踉踉跄跄半个多小时后，两人来到一处工厂，门口的木制牌子上写着“龙城汽车制造厂”七个大字。

“就是这儿了！金凤姐为了还债，把老房子和筒子楼都卖了，小沈你也是，自从汽车厂效益不好，你就没回来看过，你不知道金凤姐现在过的……”

这时候，沈雷已经完全忽视掉身边这个絮絮叨叨的黑胖子，伸手用力抚摸着木制门牌，心中感慨良多。

“我沈雷又他妈回来了……”

看到大门两侧的铁栅栏敞开，沈雷收回思绪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小沈不是我说你，金凤姐她……诶？小沈？”自说自话的黑胖子小碎步追上去，“小沈，这里不让随便进的！”

两人一前一后，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块五米多长的石碑，其上雕刻着巍峨的万里龙城，至今还摆在制造二部门口。

沈雷拍了拍石碑，绕过去来到一片杂草地，上面停满了上百辆小轿车。

“一堆垃圾！”沈雷只是远远看上一眼，就已经在心里挑出了上百项问题。

再往前是生产车间和办公室，此刻一大群穿蓝灰制服的工人正围在那里。

沈雷扒开人群往中间凑，看到里侧有几个穿西服的小老板在大声嚷嚷，身后跟着一群小弟，手里带着家伙。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姓沈的，还我们血汗钱！”

“不给钱，大家都别想好过！”

……

“这他妈是讨债还是讨命？”沈雷不想招惹是非从人群中挤出来，突然，车间的大门从里侧推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锉刀。

“第一批钱已经给你们了，第二批日子还没到，我家男人出去找销路了，保证不会拖欠大家，如果有人想趁人之危狮子大开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看到女人的架势，叫嚣最凶的小老板往后退了退，“大家别被这娘儿们给骗了，说不定姓沈的已经携款潜逃，我们今天就守在这，必须拿到钱再走！”

“就是，现在轿车不让卖了，哪还有销路，这娘儿们就想拖着咱们！”

“说得对，赶紧还钱！”

“没钱就拿设备抵债！”

……

准备离开的沈雷停下脚步，“这也太他妈欺负人了！”回头看了眼厂房门口的女人，紧接着又看了一眼，睥睨的眼神中瞬间涌出一股温热。

“嘿！这小老太太，有点儿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