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对这个男人,隐藏了自己所有阴暗的一面。
她自己的私事,他本不宜插手,她会不高兴,容见也不想让她不高兴,只要她开心,做什么,他不应该阻拦。
温柔明艳的华丽的外表下,内心是阴暗的,她想用这副面具,隐藏自己。
容胭站在凉亭中许久,手里的玫瑰花,换了一支又一支。
她垂着眼眸,逐渐染上一抹戾气,将花一遍遍摧毁了。
“都不好看了,像血一样红,很讨厌,也恶心。”
这些花都被毁了,没有一朵是完好的。
于茴走过来时,看了眼,满地残花,连叶子也受到了影响,表面没什么变化,声音柔和了些:“大小姐,盛少爷醒了。”
“哦。”她轻轻应一声,眼中的戾气恢复清明,剪刀扔在了地上,高跟鞋踩着一片残花离开。
于茴看了满地的残花,眼中染上忧色,遂让人处理凉亭中的残花,她才转身离去。
房间内,光线昏暗,灯光突然亮起,盛阔有些不适,手挡住了视线。
左手输着药水,脸色仍旧苍白的,鼻间嗅到一股清淡的玫瑰花香味。
右手经医生处理过的伤口上过药后包扎的很完整,挡在眼前,遮去了不少的光芒。
脚步声,临近耳边。
他知道,是容胭进来了,手没拿开,仍挡着眼。
耳边有动静,容胭坐了下来,目光温柔,静静注视着他。
他将手拿开,侧脸过来,便对上了她的目光,眼里是一闪而过的阴鸷,片刻消散。
她伸手过来,想要轻抚他的脸颊,却被他嫌恶的避开,低声冷嘲:“别碰我,滚!”
手骤然僵在了半空中,只是顿了一下,她将手撤回来,姿态优雅双手交叠轻放在腿上,轻声问道:“你又不听话,饿了一天一夜,胃病犯了,好受吗?”
自然是不好受的,可好不好,盛阔不想多说一句,也更不可能在她面前,露出自己不堪病弱的一面。
他没应声,房间内一度陷入诡异的寂静。
也不知过了许久,她轻柔的嗓音,才微微响起:“阿阔,你饿了吗?”
盛阔冷嗤一声,视线再次转过来,阴冷冷地看着她:“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了我?”
容胭沉默一瞬,眼里的柔光慢慢散去:“你想走,可能吗?”
“我有没有说过,你就算是死,也离开不了我,你忘了?”
她温凉的目光一点点化开成冰冷彻骨的寒:“宠物要有宠物的自觉,反抗就是死。”
话落,容胭站起身,一身素雅的旗袍,温婉的气质,眉眼微抬,右眼角下的美人痣,顷刻间像是覆上了一层清淡的光。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沉久的寂静,因他这句话而打破,已转身走了几步的容胭,停下步伐,并没有转身过来,目光看向门外。
“听话,讨人喜的宠物。”
她温柔的嗓音传来。
盛阔怒吼出声:“我说了我不是你的宠物!你这么喜欢养,你可以买几条狼几条狗当宠物,我是人,活生生的人!”
房间内充斥着他怒吼的声音,良久才平静。
容胭慢慢地转身望过去,低笑了声:“脾气见长了,知道惹怒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盛阔默地停了声,冷冷注视着她。
他自然知道惹恼这个疯子会是什么下场,前面助他逃跑不知名的那个女人,就是下场。
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手,轻覆在脸上,挡住了眼前所有的光。
没回答她的话,而是重新问了一遍:“容胭,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这句话,他没得到答案,容胭没作任何的回应,只停留在房间一会,才转身离去。
顿时,房间内静的只剩下他自己,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