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盛阔厉声断了她后面的话:“我让你喝就喝,谁准你死的?”
容胭一顿,视线对上,她清楚看到了盛阔眼里的怒火,空着的左手伸过去,将他的双眼覆盖住。
“不准生气,也别这么看着我。”
他眼里亮晶晶地,干净的一尘不染,她不想被这样一双眼睛久地注视着,会让自己无所遁形,更加觉得,自己真的身在地狱。
是怎样,将他同样拉了进来的。
她可耻悲悯地想抓住唯一的在前方照亮的光,既卑鄙又无耻。
盛阔将的她手拿了下来,左右手的温度,一样是冷的,感觉不到一点体温,像尸体。
心脏骤然抽缩了下,不安地跳着。
七月的天,是热的,为什么她的手这么冷?一点温度都感觉不出来?
他用自己的手,将她的手握紧,覆盖,将自己的温度一点点度过去。
后面才感觉,她冰冷的手,有了一点点人的温度,他不安跳着的心脏,逐渐平复。
容胭不想喝药,盛阔让佣人端来了熬好的药,动作不算太温柔,却也极力地温柔地将药一勺一勺的喂。
“喝!”
不喝也要喂她喝,就像他不愿意吃饭,她直接命人按着他塞饭给他吃。
曾经盛阔只觉得自己像易碎的瓷娃娃,但现在容胭才是,一重力了,弱不禁风又孱弱的身体,才是那个易碎的瓷娃娃。
容胭喝了一口,嫌弃的蹙紧眉,头转向一边:“难喝,我不想喝。”
药味很重的中药,温养身体的,味道苦极了,盛阔直接将药一口灌下,再以口渡药,强迫地把药喂进了容胭的胃里。
他突然觉得,这种喂药方法很不错,前段时间无聊看了部古装剧,里面的主人公就是这么给人喂药的。
药味很苦,容胭被呛的直咳嗽,眼尾殷红:“阿阔,你又僭越。”
空掉的药腕被盛阔随意放在了桌上,他嗤笑了声,视线斜睨过去:“如何,又生气了?”
“来,这里。”他将另一边完好没有伤口的脖子露了出来,示意她可以继续扎了,最好刺狠一点,让他记住自己又再次犯贱的行为。
容胭咳嗽轻缓,眼眸轻抬,柔柔地看过去片刻,她起身,但反手被盛阔抓住手腕,一个转身,将她直接带上了床上压着,被子盖上,手扣住她的纤腰,下巴抵在她肩膀处。
嗓音低哑的警告:“别乱动,睡觉。”
站了一夜没睡守在他房间里,管她生气还是不生气,按着人直接让她睡觉。
容胭突然安静了下来,她阖上了眼,眼睫微颤,心脏突然跳的很快。
她是没有睡意的,但被人这么抱着,她本该生气,让宠物和主人保持距离,但感觉到一点点的暖意袭遍了全身,身上的戾气,瞬间散了。
这是,温暖的感觉吗?
暖的,一点都不冷了。
盛阔也阖上了眼,他没有睡意,以为下一秒,容胭会再次出手,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睁开了眼,怀里的人,睡着了。
恬静的睡颜,很乖,没有那副虚假的面具了。
“阿胭……”他声音很低又浅,似呓语般的呢喃。
最后无奈,只剩下妥协,他将人抱紧更贴近了怀里:“别放开我,好吗?”
给我一次靠近你的机会,不要推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