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光的黑暗中,却能感觉从四面八方伸过来的手,一只一只地扯着她,从脖子,脚,双手,再到头发,最后将她拖进黑暗之中,永远淹没时。
“容胭?!”
一声仿若从天降下的声音,着急,又无措地喊着她。
漆黑的世界,一点点有了光。
“你醒来,别睡了,求求你,醒来,别吓我!”
日至响午,别墅外炎热一片,房间内气温不冷不热,盛阔没有睡意,他一边输液,输到快中午,才输完。
后知后觉被他抱怀里的容胭,身体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连呼吸几乎都感觉不到,心脏脉搏,跳动,也弱的探不到似的。
脑子轰隆一声,空白一片,盛阔双手都有些抖,怀里抱着冰冷的像具尸体。
眼眸润红,颤地厉害,又怕又轻,一遍遍地叫着没有反应的名字。
“你给我醒来!”
也不知是他的害怕,还是他的呼唤起了作用。
他的右手,一只探在容胭的颈部动脉处,感觉那仅有又弱的搏动。
下一刻,剧烈跳动起来,一点点生命回转迹象,盛阔感觉到了,手探着她的颈部搏动,同时抖的更厉害。
鸦羽色的长睫,轻轻颤动了下,盛阔呼吸一紧,紧盯着那双紧闭的双眼。
很快,眼缓缓睁开,他从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狼狈又无措害怕的模样。
盛阔绷紧了神经,嗓音语调压的很低,似是在尽量平静自己的情绪,他靠近她的耳畔,一字一句:“容胭,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要死命地给我喘着气,你敢咽过去了,我就能让你挫骨扬灰!”
他将人抱的也紧,那手探在她颈部上就不敢撤开,感觉到那时劲时弱的搏动,仍觉得不真实。
容胭静静看着他失控的模样,狠厉威逼自己,她扯了下唇:“没人可以挫得了我骨扬灰,你绝对也不可能。”
她一向睡眠就不怎么好,也不敢睡的太死,怕自己一睡,就醒不来了。
但这次…对上他阴郁又焦虑的目光,她故作无事地勾了下唇角,音色柔柔:“你也不准,靠我这么近。”
盛阔久久地凝视着她,只余换气时间,他肆无忌惮地靠近了,还双双把人抱怀里。
“你冷的像块冰块,我想抱你?我就怕你冻死我。”
不,他怕的是她真的跟具尸体一样,冰冷的毫无反应了。
明明炎热的夏天,她的身体却冰冷到这个程度。
没给容胭思考时间,甚至也没经过她的同意,再次将人连腰带地抱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容胭手弱的抬不起一点离去,秀眉微拧:“阿阔,你干什么?”
盛阔没打算干什么,把人抱院子里晒太阳,靠近凉亭边上,一张躺椅,将她很轻地放在了上面,墨镜当光。
“晒太阳。”
他坐在旁边,才慢的回了句。
跟他种的向日葵一块晒太阳。
阳光刺眼,容胭适应片刻,用手挡住了眼前的阳光:“你这是要把我晒成人肉干吗?”
盛阔沉着神色,将她的双手握住了:“就晒晒太阳。”
再晒下去真的成人肉干了,容胭片刻的顿惑,她这只金丝雀越来越不听话了,还屡屡反抗她这个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