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枪声,没有影响到九层,音乐声足够大,甚至没人发觉。
直到几个富家千金惊恐又踉踉跄跄地回来,一个身上还有怪味,遭到了她们嫌恶的眼光,脸色发白的她们,早无颜恐惧至极地躲回房间了。
骆少祈靠着护栏杆,一只手撑着全身的重量,另一只手拿着高脚杯,是杯红酒,他慢悠悠抿了口,头顶就有黑影落下,他探出头来,看到那身影,掉进海里,逐渐被淹没。
“这晚上的,谁这么想不开跳海?”
还噗通一声没影响多少水花,就没影了。
鲜血在海水晕开,骆少祈又看了眼,啧了声:“这么快就被鱼吃了?”
顶层发生了什么,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他继续喝他的酒,欣赏月色,等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盛阔从船里面出来,脚步慌忙,身上气息有些乱,听到枪声,他心口一紧,第一时间就冲了出来。
跑的太急,直接撞门上,他稳了下,才继续,推开保镖,把容胭拉至身前,立体俊美如谪仙的一张脸,满是焦急的神色。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将容胭翻了遍,转了翻几圈,没看到她身上有伤,他悬起的心才放下,反倒是容胭,被他转了几圈,头都有些晕了。
眼晃了下,站定,感觉眼前人的身影都有些晃:“晕了。”
嗓音轻轻柔柔,又轻飘飘的。
盛阔没言语,直接把人抱怀里,她身上的温度,手触及的皮肤都是冷的令人心惊。
他心跳有些快,又很不安,低哑着嗓音,沉沉道:“谁干的!”
眸里阴郁一瞬,问的是谁派来的杀手。
他此刻才意识到,带她出门,是一个多么失误又错误的选择。
三年里,别墅里里外外都有保镖看守,她待的时间不长,偶尔住一两周便外出,别墅没遭遇过杀手埋伏。
容胭被他按着整个人都紧贴着他发烫的胸膛,脸侧贴着,清晰听到了他不安的心跳。
“都死了。”
所以谁干的,暂时没答案。
保镖中,有一两个手中了枪,有腿,或擦伤的,他们下去处理伤口。
保镖换了一批,将顶层每个缺口都守了人,以防再次冒出杀手突袭。
容胭知道,她的人里出现了叛徒,只让人去查,很快就能知道,是谁干的了。
盛阔下颌抵在容胭的发顶上,抱了很久,手就没放开过,她披散着长发,有风轻轻吹起。
“阿阔,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即使这样安抚,盛阔还是没松手,他沉着寒凉的眸光,扫向了月色之中。
不过离开了几分钟,就遭遇杀手暗杀,盛阔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保镖,她一个人,身体还孱弱的呼吸都困难,怎么在杀手手里逃生?
那样的场面,是他不敢去想的。
他也只有将人抱怀里,感觉到她的存在,才没那么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