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停车场里虽然算不上人多,但是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是像看神经病一样瞟了几眼沈司微才窃窃私语着离开,可是一向爱面子的沈司微这一次却根本顾不得这些肤浅的别人的看法,她迫切的想知道,季心露究竟怎么想。
“可前提是你没有伤害我。”闻言,季心露脚步一顿,然后转过身来盯着沈司微。风轻轻吹着,把季心露沙哑的一句话吹进了沈司微耳中。
季心露这句话的杀伤力堪比在沈司微心口划了一道,鲜血四溢,可自己连一句“好痛”都喊不出来。她觉得眼睛有点涩,轻轻一抹,竟是一手冰凉的液体。
“我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季心露转身,苍白的脸颊上和沈司微如出一辙,挂着冰凉的眼泪,“沈司微,我真的耗不起了。我们,结束吧。”
很多时候,说出口的不一定是真话,藏在眼睛里的才是。就好比现在,季心露背对着沈司微,眼神里尽是痛苦和不舍,但是沈司微看不到,她所能看到的只有季心露决绝的背影。
而季心露也看不到站在自己身后无助的掉着眼泪,满眼都是难过和不甘的沈司微。
季心露愿意为沈司微放弃一切,愿意为沈司微做任何事情,事实上她也的确这样做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她发现沈司微似乎根本不在意她付出了多少,她所做的一切都仿佛只是感动了自己而已。所以,现在的她,打算收起那自欺欺人的付出,真正的为自己而活了。
于是,到最后季心露也没有再回头看过沈司微一眼,就这样绝尘而去,留下沈司微一个人在原地,继续相信着那早已破碎的童话。
……
那之后,季心露再也没见过沈司微。季心露本以为哪怕吵了架,晚上沈司微还是会像过去一个月一样,按时下班回家,然后在自己眼前晃荡讨好自己,可是她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沈司微再也没回来过。偌大的房子里又回到了过去那般沉寂,只剩下季心露一个人。
沈司微的离开并没有给季心露带来太大影响,反而让季心露活得更自在了些。前一个月季心露每天都被沈司微像监视犯人一样监视着,她感觉自己都快要有精神分裂了。好不容易沈司微终于不再在她面前晃荡,别提季心露心里多舒坦了。
沈司微的三分钟热度,季心露比谁都了解。她除了在工作上可以一丝不苟不管干什么都要做到极致,在生活上喜欢什么都只是一时兴起。曾经季心露觉得自己会是飘忽不定的沈司微唯一的例外,可是她发现自己自作多情了。
如果自己是她的例外,为什么还会被毫不留情地抛弃?
这么些日子,沈司微不再回家也不再联系季心露,季心露虽然不在意,但是偶尔看到家里沈司微的生活用品,还是会不自觉失落——原来沈司微前一个月的安分都是装出来的,什么按时回家,什么断绝了外面的野花野草,那都只是为了蒙蔽自己罢了……不过,季心露也懒得再去计较了,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现在有个毛病,一旦想到沈司微,就会不由自主的头疼,不是心理作用,而是生理上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