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员外老槐李鬼的名号也非浪得虚名,见着做东的小白脸将他们围了,也没有几分胆怯,反而侧身直勾勾地盯着邀他的顾知县,质问:“顾大人你这样何意?”
顾老头一手擦汗一手摆停道:“将军,诸位壮士有话好好说,切莫伤了和气。”
说完转向李老爷:“李兄,将军在码头上被人点了一道,有点火气莫要见怪,那船上的女眷与细软被人收得干干净净,这不请这大家伙来帮帮忙找找看。”
这话说得张飞都想笑,不愧是糊涂知县,尽是知道鬼糊弄。
“哼,他丢了东西与本老爷何干!”
姓李的被拂了脸面,没了好脸色,冷嘲热讽:“就这态度,是请人帮衬的意思?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也敢在仙留地界称爷!”
“呔!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老畜生,少在这倚老卖老,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飞持鞭一指,看着张三令到:“给本将军灌!”
张三一把掀开酒坛,劣质烧刀子的酒味刺鼻,直冲脑门。
张四上前一手就把李老爷擒住,仍他挣脱不得。
今儿李府大管事忙着恢复白天搞乱的院子,做精细化检修,二管事找借口下庄上催租子,所以李老头出门就带了两个小厮,坐的还是顾知县的马车,眼下连个马夫都没有。
两白嫩府丁就像个小鸡崽子,毫无招架之力就被人按住了。
李鬼老爷被迫半跪着,他仰着头涨红了脸,不敢置信地叫骂:“你,你们好大······”
吨吨吨······
“咳咳咳······的胆咳咳咳······”
吨吨吨吨吨······
“咳咳咳,来,来人呀!”
吨吨吨吨吨吨吨吨吨吨!
眼看着十斤烧刀子,只剩二两不到,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现场静可闻落针。
与张家那灾舅子相熟的酒肉朋友悄悄地拐了人,闻了句,“这哪家的衙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额,这般······”肆意。
年近快四十的顾衙内悄声回到,荣国府北静王府宫里的都有关系。
那人话锋一转:“干得好!”
暗地竖起了大拇指。
所有人都尖着耳根子听了一耳朵,不由咂舌。
啧啧啧,果然来头不小,难怪了。
没人敢吭声,也没有人求情。
毕竟老槐李鬼也非什么好东西。
见三哥灌得差不多了,张四抓起半晕不晕的脑袋,扇了两巴掌,帮着醒醒神,和善一笑:
“喂,李老爷,李大人,我家东家的酒滋味如何呀?”
张三也笑得豪爽:“不知李老爷喝没喝好,若是没喝高兴,我家将军就该怪小的招待不周了,兄弟们,再扛几坛子过来!”
“好勒,三哥!”
哐哐哐,又上了三缸。
张三咔嚓膀子一辉,又开了一坛,被酒气熏了一个激灵,往后撤道:“别的不说,这酒,咱们管够!要不给两位小兄弟也满上?”
李府两个小厮吓得脸惨白,连连摆手说不必了,更别提上前护主什么的。
李老爷晕头转向,知道自己是遭了顾老头的道了,但眼下也只保命要紧,为了狗命,他大着舌头说:“够,够了······几位好汉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