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又是谁?”
王嬷嬷哼声道:“你看你寡居没个寡居的德性,妖媚给谁看?老婆子看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姐儿活着回来,在饭菜上做文章,是不是想把我们一桌子都毒死了,你这个姨娘好继续把持林家!”
陈姨娘之心,路人皆知。
她被人明晃晃的指谪,大骇,有,有这么明显?
张飞把鞭子递给紫鹃,指着人吩咐道:“让她一五一十地招。”
再侧身去看被丫头们扶着的林二,伸手探了探鼻息,夭寿啦,有气进没多大气出了,便让人搀扶去榻上。
紫鹃拿着鞭子吓唬陈姨娘:“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即便我们不追究,若是二少爷有个差池,二房那边定是要过问的,还不老实交代是什么毒,去请了大夫来。”
陈姨娘欲哭无泪,告饶道:“这,我真不知道,后厨都,都是林,林诚管的,要是下毒也都是他做的,不干我的事呀!”
好家伙,直呼好家伙!
推得一干二净。
张飞指着大门,令到:“去把管家提来!”
张三得令转身,刚出门就看着林诚过来,两人一同进到饭堂。
林诚不明所以,一脸疑惑:“这······这是怎么了?”
紫鹃冷笑一声,“林管家,陈姨娘指证你在鱼里下毒,眼下二公子中了毒,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噢,有毒?”
林诚十分坦然,动手提筷夹了一大口鱼肉,细嚼慢咽地用行动向众人证明有毒没毒。
紫鹃她们个个惊讶不已,这局面反转得令人措手不及。
如果鱼没毒,那莫非是碗筷?张飞心里暗思。
“咳咳咳!”
林二当场诈尸,他实在是忍不住了,鲤鱼打挺立了起来,“哈哈哈哈我,我就是被鱼刺卡住了,你们反应真的是太,太搞笑了哈哈哈哈!”
活蹦乱跳地看着众人的笑话。
王嬷嬷紫鹃:······
张飞:······没救了,埋了吧。
陈姨娘面色铁青捂着心口: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到底还是管家见识多,笑着打圆场:“这鱼没什么刺,吃的时候没寻常上心,反而容易着道中招,贵客继续用餐吧,要是不放心,我可每道菜都先试菜。”
他这话一出,陈姨娘立即就反应过来了。
她就地一歪,坐地上哀嚎着:
“哎哟喂,我不活了,大小姐回家,我千辛万苦准备一桌好酒好菜招待着,生怕别人说我这个后娘苛责了后院,招待不周,想不到人家不领情,偏说我要下毒害人,苍天啦,还有木有天理呀,老爷啊,我好心酸啊~”
林二心里咯噔一下,糟糕,这玩笑开大了。
张飞也有点头疼,被讹上了。
见当家主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她的丫鬟上去搀扶劝说未果,越劝闹得更凶。
紫鹃要去道歉,被王嬷嬷一把拦下,嬷嬷冷眼旁观,“少在老娘面前打滚撒泼,若你心里没鬼,刚才怎滴怂了?要讲理是吧,你们去,把族长请来评一评公道!”
林二第一个举手抗议,“不,不必了吧,都是误会。”
陈姨娘收了泪,爬起来推了丫鬟:“去就去,今儿不请,说不明白,往后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丫头传话下去,门房小厮火速去请人。
林二知道自己一顿家法逃不掉了,蔫蔫儿的在一旁叹气。
张飞见他这幅模样,就知这小子是个没长心眼的二世祖,但王嬷嬷吃的盐比小一辈吃的米多,眼色也是厉害,见微知著。
抓贼拿脏,眼下的局面没有罪证,于他们不利,且看等下那便宜族长如何处置。
一顿接风宴吃成这样,谁都没有心情继续吃。
三方各自座了一边,坐等林家族长过来主持公道。
张三也看出陈姨娘刚才那副表象,定是有鬼的,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想了想趁人不注意悄悄地溜了出来,直奔后院。
曲指吹了个暗哨,很快僻静处有了回应。
飞天鼠在树上咬着根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喊了声三哥。
张三左右看了看,才问看见了什么?
飞天鼠蹲着像个树懒,隐蔽在树叶间作答:“林家这管家是个有心计的,不大好对付,他先前拿了包药在那个姓陈的婆娘面前晃了晃,看样子确实是想下毒,我瞅着本想等东家他们要动筷子了再上去揭发,人赃并获,到时候赖都赖不掉,然后我换了身小厮的褂子进后厨守着,没想到管家把药包扔火驴子里了,可见是棋高一招,就是专门等着前厅闹起来!”
张三也回味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