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梅花汤饼、风波定(1 / 2)开局食摊,郎君靠捡(美食)首页

王郎中针法不错,动作干净利落,一盏茶的功夫就从内缝合好创口,又敷上厚厚一层收口止血药,在外面贴了一块膏药。

亲耳听见他说“已无大碍”,关鹤谣长出一口气。

只是王郎中还需攻略,同志们还需努力。

她说了几句谢天谢地谢郎中的话,低头去看萧屹。见他仍神色恍惚看着自己,就捏捏他的手,冲他眨眨眼,示意该演下一场了。

“段郎,”随口拈来多情郎爆款姓名,关鹤谣悲伤地问:“你不会怪妾吧?”

谁是段郎?

你们俩什么关系?

萧屹猛回神,“…不怪。”

关鹤谣继续悲伤地看着他。

萧屹懂了,扭头悲伤地看向王郎中,气息断断续续,却坚持说完了台词。“某自作自受,一时鬼迷心窍,实在、实在不怪娘子,请郎中不要报官。”

小伙子,你很有天赋啊。

队友给力,关鹤谣更加卖力,马上泪眼婆娑,“妾做下这等事情,就算把妾砍了!杀了!千刀万刀活剐了!又怎敢有一句怨言?”

王郎中顿时也一脸悲伤,仿佛是他亲手把这年轻貌美的小娘子给砍了!杀了!千刀万刀活剐了!

透过衣袖悄悄看到王郎中纠结的菊花脸,关鹤谣知道还得拱一拱火。

她瞄一眼掬月,这孩子哪里还用“装成害怕的样子”,已经非常真挚地被吓哭了。

关鹤谣又心疼又好笑,疯狂给她使眼色,只见小丫头哭得直抽抽,却仍是紧紧闭着嘴。

啊,之前让她一句话别说来着。

这实诚孩子!

关鹤谣偷偷掐一下她,以口型说道:“求情!求!情!”

掬月眨眨眼,灵光突闪,哇地一声放声痛哭:“求郎中帮帮阿姐!不要报官!不要报官!我就这么一个阿姐!”说着挣扎着就要跪地磕头,谁都拦不住。

关鹤谣震惊了,怎么你也戏这么好?而且逻辑通顺,台词流畅啊!

行,这小破院今夜群星荟萃,明年奥斯卡就在这颁奖得了!

以为自己起码是钻石。

没想到周围都是王者。

其实,掬月只是真的以为关鹤谣又捅了萧屹一刀啊!

当然这也是事实……

只是她满脑子以为小娘子犯了案,绝不能让她被抓走,这才能如此真情实感。

然而她始终记得自己角色这件事还是非常值得表扬的,未来可期。

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咣!咣!”磕着头,王郎中仿佛处于地震中心,瞬间被震得破防了。

算了算了,年轻人的爱恨情仇,老夫不懂。

“清官难断家务事……既然没出人命,老夫就当今天没来过这里。”

几人自然千恩万谢一番。

王郎中留了两瓶伤药,又开了药方。

临走前,关鹤谣拽住王郎中袖子,指着上面一片血迹,抽抽嗒嗒羞涩一笑:“请郎中勿让人看见。

王郎中:你刚才不是还大义凛然地说随便老夫去报官吗?

“也万勿对人提起此事,否则…呜呜……妾也是没法活了!主家也定要把我们一家赶走啊呜呜呜……”

王郎中长叹一声,答应了关鹤谣,就被头上鼓个大包的掬月送走了。

行至那小偏门,他突然想起刚听到的八卦。

来时匆匆忙忙未得细看,趁着夜色,王郎中悄悄看了一眼坐在小凳上打盹的守门婆子。

一看不禁大骇。

老夫刚才该给他看看眼睛,王郎中这样想着,匆匆迈步离开。

萧屹昏睡过去前,最后看到的景象是关鹤谣在桌前写着什么。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为他擦汗,又给他喂了药。仿佛有轻柔的声音低低说道:“你可别死啊”“别像…一样,悄悄地就死了……”

他再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嘴里残留的苦涩药味告诉他一切都不是梦,恰此时,昨夜最像个梦境的那个人推门进来了。

关鹤谣端着药碗推门而入,就见萧屹扭着头定定看着她。

“兰家哥哥,你醒啦?”她快走几步探了探他额头,满意笑道:“你昨夜发烧了,现在好些了。”

她从屋外来,身上似乎还携着一截明媚的阳光。

萧屹忽然觉得看什么都是五光十色的,又觉得除了她什么都是黯淡无光的。

那衣衫必被草木轻拂过,抚过他额头,明明带来一缕春日的清新,却烫得萧屹脸颊发热。

他很庆幸自己是躺着的,活动范围极小,退无可退,否则他不确定自己对这碰触会作何反应。

怕会是…相当丢人的反应。

经过昨夜,他已经看出这位关小娘子虽然行事似毫不顾忌男女大防,但她所作所为并无一丝轻浮之意,而是心思澄澈,磊落大方。

若是他反而扭扭捏捏,着实不像样子。

关鹤谣眼睁睁看着那张俊脸又开始发红,吓了一跳,“怎么又烧起来了吗?”

“没…没有,小娘子不用担心。”他似要起身,关鹤谣便小心翼翼地将萧屹扶起来坐好。

“感觉怎么样?昨夜真是吓死我…妾了。”关鹤谣一噎,光速改口。

昨夜那般惊心动魄,哪里有时间琢磨那些细碎称呼。

她没有祭出“卧槽”,自觉已经是个百分之八百合格的大宋淑女了。

一般来讲,她在外还能维持人设,但一回到院子里,向来只有她和掬月两人,便总是不甚在意这些。

如今天色明亮,对面的郎君也神色清明,她不觉局促,生怕行事出格,让人觉得举止妖异,绑到火架子上当精怪烧了。

萧屹闻言一愣,嘴角几不可察地轻扬了一点。

自他醒来见到关鹤谣就觉得手足无措,二十年来这还是头一遭。忽见一直清明坦荡的小娘子犹豫的样子,他难得地起了打趣人的坏心思。

“小娘子是某救命恩人,连‘我的儿’都叫得,又何须拘泥于那些虚礼?”

“……你记得啊。”

关鹤谣只觉得他的表情高深莫测,看得她心里发毛。

“…你还记得什么?”关鹤谣色愈恭,礼愈至,小心翼翼地问。

若说昨夜最深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