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敬德面露激动,仰头将酒瓯中酒水饮尽后,才感动道:“臣当年是边军一员,护卫殿下安危本就是军人职责,没想到殿下还一直记在心里。”
“救命之恩怎能忘记?”
李世民笑道:“当日那一箭,我还记忆犹新啊!”
尉迟敬德憨厚一笑,挠了挠脑袋:“没有一枪扎死那鹰妖,臣也一直倍觉惋惜。”
这时,一张大脸从一旁伸出,不服气道:“可惜俺当日不在场,不然一斧头砍掉那扁毛畜生的脑袋!”
尉迟敬德听到他的话,顿时翻了个白眼,撇嘴道:“程咬金,就你那三板斧,能护得了自己周全就不错了,那可是第五境的羽妖,速度极快,你那斧头估计连毛都沾不到。”
程咬金是程知节以前的名字,后来他嫌太土,就改成了程知节,字义贞,他平日里最讨厌别人叫他程咬金,其次就是贬低他的武力,听到尉迟敬德的话后,他登时大怒。
“你个匹夫!可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他骂骂咧咧的撸起了袖子。
尉迟敬德也不甘示弱,解开腰带就要和他单挑,李世民好一番劝说,才把他们安抚下来。
重新斟满酒水,他换了个话题,冲尉迟敬德问道:“敬德兄,下个月便该到你换防的日子了吧?”
大唐武修大都在军中,而大唐一大半的军队,都驻扎在北部边境线上,防御着北域蛮妖的入侵。
在真武大帝的镇守下,第七境以上的大妖是无法突破屏障南下的,但每年却有许多七境以下的妖怪南下入侵,掠夺大唐。
那些在北域中厮杀而出的妖怪个个凶残,凡人遇到它们只有死路一条。
因此,大唐常年在边境线上设有大军驻扎,抵御北域蛮妖南下,每五年轮换一次。
尉迟敬德就是在李世民去边关历练的时候,跟随他一起换防回来的。
而五年过去了,他也该再一次去边关值守了。
“是的。”
尉迟敬德点了点头,自信道:“这次换防,不破武极,我是不会回来的!”
对于武修来说,没有比战斗更好的修行方式了。
边境线上虽然危险混乱,但也是非常好的磨炼之地。
只有经历过生死搏杀的武修,才能领略到武学真谛。
也只有去了战场,才能挣到军功,加官进爵。
因此尉迟敬德不仅不排斥镇守边关,反而十分期待。
一旁的程咬金不服气的哼哼:“武极算什么?以我的天分,五年足够突破武圣了。”
他也是同一批换防的,下个月也要去边关了。
“放你娘的屁!”
尉迟敬德气得坐不住了,跳起来拍桌子骂道:“你能成武圣我就吃屎!”
“这是你说的!”
程咬金也跳了起来:“我亲自拉给你吃!管够!”
眼见两人又要干起来了,李世民赶忙一手一个,把他们按回了座位上。
无奈擦了把汗水,他也不兜圈子了,直接了当的冲尉迟敬德说道:“敬德兄,这次你去边关,可否带一批人一同前去?”
听到他的话,尉迟敬德迟疑了下,才问道:“是什么人?”
他不傻,自然听得懂秦王这是要他帮忙往军中塞人的意思。
但军中之事,和朝堂之上有所不同。
军中讲求的是令行禁止,上下尊卑比朝堂之上更为清晰。
他只是一名从六品的振威校尉,在军中并没有多大的话语权,但他又不好一口拒绝李世民,一时间有些为难。
看出了他的为难,李世民解释:“敬德兄放心,只是一批武夫,你大可当成自己的亲兵,随意驱使,我只是想让这些武夫在战场上历练一番,提升一下实力。”
听到这话,尉迟敬德顿时明白了,这些武夫想必是李世民招募的亲兵了。
李世民的意思,显然是想让他帮忙练兵。
可这事儿有点犯忌讳啊!
若是被太子知道…
他还在犹豫的时候,一旁的程咬金忍不住插话道:“不就是帮忙带几个兵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交给我来带!我一定练出一支精兵强将来!”
听他这话出口,尉迟敬德便不再犹豫了,一口答应了下来:“既然如此,殿下便指派那些武夫去我府中报到吧!我先整编一番,搞定军籍,到时候带他们随军开拔。”
“好!”
李世民笑着端起了酒杯:“如此,那就麻烦敬德兄了!”
“殿下客气了。”
尉迟敬德端起酒瓯,就仰头灌了下去。
李世民的安排,自然是李凡授意的。
长安城适合其他职业发展,但却不是武修最适合的地方。
武修最好的修炼之地,只有战场!
而且根据系统提示的公测1.0版本信息中显示,公测1.0版本名叫北妖南侵,显然和北域蛮妖有关,他得提前布局,做好准备。
推杯换盏间,李世民连喝几杯,有些顶不住了,赶忙让尚膳房把热菜端了上来。
看到鸡鸭鱼肉上桌,武修们顿时转移了目标,开始对桌上的肉发起了进攻。
武修需要气血补益,对肉食有很大的需求,所以个个无肉不欢。
而脱离了武修拼酒漩涡的李世民,也终于有了空闲,和几位文修聊了起来。
闲谈几句,坐在李世民右手边的房玄龄便将话题扯到了正题上:“殿下深夜拜访李纲大人,着实是一步妙棋,恰如其分,不急不躁,分寸拿捏得极到位,臣佩服万分。”
他这一记马屁也拍得恰到好处,李世民很是受用。
微微一笑,他正色道:“我只是读书时遇到一处疑惑,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就睡不着,所以才不得已去找李纲大人求教的。”
李纲虽然主要职务是教导太子,但也同样是其他皇子皇女们的老师,李世民向他请教学问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一旁的杜如晦点了点头,严肃道:“殿下,此事应该传到了陛下和太子的耳中,若是他们问起来,你也如此回答便可。”
“我自然知道。”
李世民端起茶水浅啜了一口,才皱眉道:“父皇那里好说,但李建成肯定不会相信这个说法,以他的性子,肯定会找机会反击,你们说,他会有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