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年纪小不记事，只知道他们都是无功而返，若是现在那些江湖前辈再登门……”

“你会拜师？”

“会给点路费，让他们走的不是那么尴尬。”

“……”

苏北芊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头一笑。

气质天生清冷，这一笑，可谓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

苏北芊稍微缓了片刻，力气恢复了大半，将狐裘掀开在木板床边坐下，捡起了地上的长剑，看向站在旁边的封无缺：

“你真的是无筋骨体质？”

封无缺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姑娘好眼力。”

苏北芊琢磨了下，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封无缺的手腕，稍微感受了下。

封无缺倒也没反抗，只是面带几丝笑意。

苏北芊号脉感觉了片刻，眉宇之间便露出几分慎重，仔细重新打量几眼：

“不仅八奇脉闭合，而且全身穴位和经脉都是封死的状态，很好分辨。”

封无缺收回手：“我还以为你有办法呢。”

苏北芊摇了摇头：“这是上天所授，人命不能定……你现在的实力完全是靠体修，尚能跟先天强者碰一碰，若能打通经脉，恐怕修为将会是一个质的提高，达到一个很恐怖的高度。”

封无缺笑容亲和：“也就比姑娘强一点，现在和普通人区别不大了。”

没有经脉，没有真气，空有天赋又有何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种打击没几个江湖人受得了。

苏北芊眼中显出几分唏嘘，往旁边移了少许，拍了拍床板示意封无缺坐下。

苏北芊明显话少，而封无缺同样话不多，屋子里就这样安静下来。

苏北芊抬起手，勾了勾耳畔的发丝，又拿着酒葫芦小口抿着驱寒解渴，或许是觉得现在的气氛有点古怪，却又不知和这位地位尊贵的王侯之子交流。

折腾半晚，时间已经到了凌晨。

封无缺见太尴尬，拿起酒葫芦站起了身：“你先睡吧，除魔卫为了找我，很快就会搜城。我给除魔司打个招呼，就说你已经潜逃出城，这几天就在这里休息吧。”

方才昏迷的时候没祸害苏北芊，苏北芊自然是信这话的，犹豫少许，轻声询问：

“为什么帮我？”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人嘛，都这德行。”

封无缺随口说了一句，便出去关上了房门。

苏北芊愣了下，少许才反应过来，清冷面容显出几分恼火，若有若无训了声“登徒子”后，便躺下了。

只是很快，她便发现身旁还放着毛茸茸的狐裘，想起封无缺无筋骨无真气的事情，没有真气就无法御寒，在外边过夜，没有火炉，恐怕会冻着，她又连忙坐起来，身受重伤脚步不稳，踉跄走到门口：“诶~等等……”

打开房门，外面风雪潇潇，落叶之上的雪面，只剩下一串脚印，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

大雪飘舞，漫漫不止。

封无缺独自一人在雪夜中伫立，体内的剑意发出振动，连同身旁的剑也发出了无可匹敌的威能。

振动产热，一股股热意涌上封无缺的心头。

剑虽有力，可自己只是借力，人剑合一可望而不可求。

“何日才能报仇呢。”

封无缺对于自己的身世从来都没有多自傲，经过刚刚与苏北芊的一番交流，屡次提到父母二字。

这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遇害而死。

难道自己就没有想过报仇吗？

想过，当然想过。

从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确实对多了一对父母的不适应，到之后真正成为一家人，自己也确实对这个世界有了牵挂。

自己何尝不想为他们报仇，可是就连凶手，死因都不知道，自己又该如何报仇呢？

他曾猜测，背后的利益集团何等庞大，自己是否有那个能力去报仇？

他始终不敢往那个地方思考。

如今，说到底，还是实力二字。

有实力就能报仇，有实力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有实力自己就不用天天装成纨绔子弟，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