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是这样的我正好碰到他跟几个伢儿在道观里玩,才把他叫过来的。你不是说想见他嘛,我就带他来了。”张道长晓得江老是误会了,害的江朝北不晓得怎么回答他。
“哦,难怪他为难的样子,哈哈哈!”江老爽朗的大笑起来。
江朝北也不傻,既然二伯发话了,听话听音,江朝北至少晓得了二伯有心要帮他,而且帮他就一句话的事情,前不久朝东哥说为了给江家垸村争取项目,专程到荆东找过二伯,但二伯没有表态。经过一阵思量后江朝北想试探一下二伯,于是说道:“二伯,我个人倒是没有什么请你帮忙的,你也是土生土长的荆南人,现在改革开放了,到处都在想方设法寻找门路搞活经济,脱贫致富,如果你有心能不能帮忙给我们江家垸引进个把能赚钱的项目呢?”
江老听了侄儿江朝北的一番话,良久没有开口说话,因为江朝北的话让他震惊不小,这番话以前江朝东也对他讲过,但他没有放在心里,是因为江朝东是一村之长,他能往这方面想那是他的职责所在,而今天听到这个在他眼里还是一个伢儿的江朝北嘴里讲出来,他没有想到。就凭这番话一生阅人无数的江老就断言:这个伢儿不简单,将来会有大出息的。其实他这次回来也是留了心的,拉一两个项目肯定没有问题,问题是引来了凤凰没有梧桐树也是枉然,今天他无意中在江朝北身上看到了希望。
“听你的这口气是在将我的军呐!”江老在沉吟片刻后笑着说道。
“江老,小伢们的话不能当真的,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张道长晓得江朝北惹得江老不高兴了,赶紧给江朝北打圆场。
江老一挥手说道,“张道长,你就不要在这里画蛇添足了。这个伢儿很对我的脾气,有点像当年的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小高你告诉厨房多准备两副碗筷,你们就留下来吃夜饭吧!”
“江老,这使不得,使不得。”张道长赶忙推辞道。
“就这么定了,你不要再多说了。”江老挥手制止道,“朝北,关于在江家垸村引进项目倒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项目引进来了,能不能在江家垸落地生根开花结果才是关键,我问你,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嗯?”
江朝北还当真没有想过,只是听朝东大哥提起过,他那天坐在江堤上想过一定要让江家垸变得富裕起来,那只是一个遥远的愿景而已,至于具体怎样才能让家乡脱贫致富,他还真没有想过。他思考了几分钟后便硬着头皮回答道:“这个问题我想过,其一有党的好政策,其二人心思变,其三江家垸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江朝北反正豁出去了,也不管讲的对与不对,把从报纸上看到的一股脑儿地照搬了过来。他是这么想的,反正在二伯眼里他就是个伢儿,讲错了他也不会责怪他的。江朝北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讲了好半天才停下来,疑惑地望着始终倾听着的二伯,担心二伯会骂他一派胡言。还好二伯一直沉默不语,也不晓得他怎么想的。
过了好半天二伯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道:“伢儿,你会不会喝酒啊!”听了这句话让江朝北失望到了极点。感情讲了半天在二伯那里跟放了一个屁一样。所以江朝北也就没好气地说道:“论打仗你是行家,论喝酒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江朝北话音刚落,就听到二伯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个狗日的口气不小哇!”
张道长瞪了江朝北一眼骂道:“越来越放肆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扬手就要打徒弟。被江老喝止了:“张道长,他好歹也是我江家的人,要教训也轮不到你嘛。你这是干什么,我今天倒要看看这小子是怎么打败我的,小高拿桌子来,把我带来的酒拿出来。”
“江老,别忘了你血压高是不能喝酒的呀!老夫人也一再叮嘱我不能让你喝酒的。”
“你刚才也听见啦!有人跟老子叫板,我能退缩吗?”
”江老,你跟个小伢儿较什么真!”小高站在那里有些为难地说道。
”少啰嗦,去拿酒。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老夫人责怪起来你们就说拦了,愣是没拦住。”
这场酒从下午四点多钟开始,一直到晚上六点多钟才结束,此时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山下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声,仙人山一片寂静。江老已经喝醉了,被两个随从架到房间睡下了。张道长平时也不喝酒的,今天见江老高兴便破例喝了不少,此时正趴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只有江朝北仗着自己年轻还在硬撑,其实也喝高了。加上江老的两个警卫员,五个人喝掉了五瓶茅台。江朝北扶着师傅去了他的住处,交给两个小道士后,他就跌跌撞撞的下山,在山下酒劲上头,便扶着旁边的一棵小树翻江倒海的吐了一地,后又靠着一棵大树睡了一觉,半夜被冻醒后才回到学校一觉睡到中午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