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要你们死个明白!”那青年人倏地从林子上方下来,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来,释放着来自高位者的灵压,道,“你们这群小贼,年纪不大,胆子不小!不仅杀了我卫家养的灵兽,还偷走了幻心石。乖乖的,把幻心石交出来,我还能给你们个痛快。”
“你胡说!”沈慎言咳了一口血,辩解道,“什么灵兽?那分明是只妖兽!我看你是想趁人之危,坐享渔翁之利不劳而获!”
他话没说完,身上的灵压骤然又加了一层,压得他再也支持不住,拄着灵剑扑通一声单腿跪地。
“就凭你?”蓝衣青年轻蔑的看他一眼,冷笑道,“若非小爷我大意疏忽,看守灵兽岂是你们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杀掉的?”
沈慎言被他散发出来的威压压制的动弹不得,吐血不已。
沈容却是在听到“卫家”二字时,心头一跳,是他想的那个卫家吗?
一时脑子里各种念头纷涌而至,眼前这人的修为远在他们之上,沈容虽然比沈慎言和云晔好一些,但也没好上多少,眼见那人目露杀意,手中玉笛在沈慎言猝不及防之下猛然拍向他的要害,沈容心神一凛,想也不想地举起灵剑挡在沈慎言面前。
灵剑与玉笛笛身相碰,发出噌的一声轻响,迸溅出激烈的火花。
沈容与那蓝衣青年僵持着对峙,对方的相貌一览无余。
沈容登时心神剧震,愕然地睁大了眼,若是先前还有些许疑虑,此刻他已经能肯定,这人定然与他阿娘有关。原因无他,这人的眉眼和脸部轮廓,与他阿娘实在太像了!
蓝衣青年之前的关注力一直在沈慎言身上,此刻才真正看到沈容的面貌,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眉头微蹙,紧紧盯着沈容,沉声道:“凌霄剑意?你是沈桓衣什么人?”
沈容尚未来得及回答,只听啪的一声轻响,他用来格挡的灵剑剑身现出蜘蛛丝一般的裂纹,裂纹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不过须臾,整个灵剑在他面前碎如齑粉。
下一瞬,暴露着寒气的玉笛已经逼至喉咙要害,却在一寸之处堪堪停下。
那蓝衣青年定定地看着沈容,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厉声道:“说!沈桓衣是你什么人?”
沈容被笛子抵着下巴,被迫仰着头看他,无畏道:“阁下问名号之前不先报上自己家门吗?”
蓝衣青年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盯着他,半晌后,一字一顿道:“木里卫家卫霖。”
沈容定定地看着他,道:“云镜宫——沈容。”
良久,卫霖缓缓收回手中玉笛别在腰间,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沈容,道:“沈桓衣究竟是你什么人?”
沈桓衣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淡声道:“是家父。”
“呵!果真如此。”卫霖冷笑一声,收敛了自身的威压,侧身站在一旁,让出路来,“你们走吧。仅此一次。若是再让我遇到你们,杀无赦。”
沈慎言与云晔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两人俱是一脸菜色,显然所受的内伤不轻。
沈容从云晔手里拿过幻心石,走到卫霖面前,微微仰起头看他,着重重复了一遍:“你是木里卫家人?”
“是又如何?”卫霖双手抱臂,面露不耐道:“还不走?”
“既是如此,”沈容将幻心石递给他:“还请前辈引荐。”
卫霖闻言,低头看他,灵压又释放出来:“你想去卫家?”
“是。”沈容挺正腰板,与他直视。
卫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他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沈容将幻心石送上,与他直视:“凭我是卫姿言的儿子。”
“可你也别忘了,你是沈桓衣的儿子。”卫霖的脸色冷下来,层层灵压压得沈容透不过气来。
他微微俯身,鼻尖几乎贴到了沈容的鼻尖上,嘲道,“自卫姿言叛出卫家的那刻起,她就与卫家再无干系。你以为,借着她的名号,还能进入卫家吗?再说……”他起身,朝四周环顾一圈,道,“卫家豢养多年的灵兽被你们杀死,多年心血毁于一旦,你们以为卫家会轻易放过你吗?”
沈容琥珀色的眸子无波无澜,他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淡淡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呵!”卫霖道:“真是像沈桓衣一样令人讨厌。”
说未说完,他人已经飞身向林子外飞去,遥遥扔下一句话:“不怕死的,就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