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没有这么用的,屁大点事都要舍下脸求上门,很难不让人看轻。
“一个高中女同学,平时很少联系,今早从费城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来纽约蓬头垢面的堵我家门,说他弟弟要被遣返了。哭哭咧咧也说不清楚什么情况,我就寻思来问问你。”
花南明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满,连忙坦诚地解释清事出有因, 连那位女同学的弟弟是西蒙、三角眼、眼镜男中的谁都没说。
言外之意只要不遣返其他好谈。
李知易闻言点点头:“这件事说是我家事但其实是我表姐家的女儿, 具体怎么处理最终要看我表姐什么想法。”
“对方跟我初步谈了一下和解赔偿50万美金,我表姐应该不会走司法程序。”
花南明站起身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有你这话我就能交差了,非常感谢李总大人有大量,以水代酒我敬你,赔偿的事让她姐亲自谈。”
“忒浮夸,做作。”李知易摆手示意用不着整这些虚头巴脑的,阴阳怪气道:“你女同学的弟弟是哪个?这几个货家里还真有能量,走路子能走到你这里我是没想到的。”
论家境能量邓洛普、花南明毋庸置疑目前强出李知易一大截,可后者是“一代”。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李知易手里有五亿身价可支配五亿;前者二十亿身价,能独立支配的可能只有1000万。
所以即便是花南明这个段位的二代在面对李知易时也得客客气气,大家年龄相仿平时做朋友没问题,较起真来,花南明事实上要低一头。
更别说本来就理亏,所以被阴阳两句花南明只好苦笑:“对天发誓,我真特么是碍不过情面。她弟弟叫王梓强三角眼,她家从商做点小生意,老一辈和我家里有几分香火情。”
“爷爷攒下点家底,儿孙废物早晚挥霍干净。”李知易撇嘴,二代这个群体真不好概括评价,有花南明这种知世懂理能力强的,也有三角眼那种废物。
花南明颇为感慨:“她跟我高中同学,轮到她弟弟高中就出国了,你说还剩几分情分?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那是两千年前。现在都地球村了,哪有那么多五世。”
李知易委实不太能共鸣花南明对于广义的社会阶层的感慨,心里暗想“一千年前李唐皇室站在长安城头看着城外打进来的黄巢大概也有同样的感慨”。
站在黄巢的角度,什么踏马的江山永固千秋万代,老子用7年就干碎你三代人的努力,不,是三十代。
换到李知易自己身上同样如此,随着赚的钱越来越多,他的想法非常矛盾,既想干碎贵族老爷们的“江山永固”翻身把歌唱,又想给家人后代留下“江山永固”。
阶层这玩意,很难顶,用网上流行的说话叫“屠龙者终成恶龙?”
李知易有点闹不清,所以太有钱也是一种痛苦……
下午要跟高朋网那边开会,于是聊了会有的没的,李知易提出告辞。
走出餐厅花南明随口提醒道:“我和西蒙的舅舅打过交道,狗仗人势的货色,脑子有点拎不清。”
“你让那个三角眼的姐姐去跟我表姐谈就好,一码归一码,你花公子都开口了,必须有面子啊。”李知易没当回事,以为花南明是怕猪队友瞎搞坑到三角眼再把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