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沈霂时才出声道:“师傅让我练破虏剑法?”
他没听过这剑法,不过也不足为奇,原本他也不了解武林中的种种,也只有刚来梧桐派的两年跟随其他师兄弟学过些基础身法。
只是这剑法是段龄衣给他的,他难免想些别的,比如这剑法是否更适合他,比如……这剑法有没有弊处。
段龄衣大概能猜到沈霂时在想什么,但短时间内可没法挽回她的形象。
她无声叹了口气,撑起手肘,对沈霂时浅浅扬了下唇,音色还是远水细流般的清泠:“你暂且用木剑来练,日后我为你寻把好剑。”
沈霂时微微一怔,几乎有一瞬的恍惚,他此前,从未觉得师傅长得美。
即便身边的人都说她玉容冰肌,清颜月貌,淡沲如画中仙,他却只觉得段龄衣阴鸷沉冷,仿若身上笼了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阴翳般。
可现在……
沈霂时抬起眼睑,墨玉般润透的眸中映出了一袭月白,不知怎的,明明是同样的脸,却给他完全不同的感觉。
眼前的段龄衣,似乎有段时间没给他那么一种压抑阴狠的感觉了……
被那浅若清风的笑震眩到,沈霂时脑袋有片刻空白,无法仔细追忆究竟这种变化从何时发生。
“好。”低低的应答声响起,尚且青稚的声音似乎带了几许少年的慌张。
段龄衣沉默了下,稍稍敛了些笑意,清声道:“你回去熟悉一下这剑法,有不懂的问我或者慕贤都行。”
正好她利用这时间再熟悉熟悉这具身体所会的武功。
沈霂时闻言,蝶翼般的睫羽颤了下,他目光沉湛地看着段龄衣,微微颔了首,眉宇间凝着几缕晦暗。
段龄衣目视他离开,思忖了一会儿,随后起身回到自己房间,取了一张纸铺展桌上,提笔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