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众那诡异面具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高冷,也不知信她的话没有,“不悔?”
“无悔。”为了稳定君心,于情朝天并拢三指,“我发誓。”
“很好。”叛众背过她,耳根隐隐有些发红,“你叫什么名字?”
“再下于……”生前逢人就介绍自己‘在下于情’,都成习惯了,险些脱口而出,好在悬崖勒马,“再下于……乱世之中苟活的平常人家的小女,名唤亲离。”
夜间阴风凉飕,于情介绍完自己就冷的打了个颤栗,迎风口在西,正好是红衣人的方向,叛众迈前两步,与于情擦肩而过,轻飘飘“嗯”了一声,站定在西方,替她挡了些风,周身发着蓝光的七支冷箭三支在左三支在右,还剩一只,呆在了于情身边。
他冷淡的向对面的红衣人说道:“此女归我,暖床所用。”
这话的意思简直是在宣告于情的归有权。
“噗哧。”红衣人抬高视线,“可笑,那他呢?你的亲传下生,归谁?”
什么时候严于竟然被他们抓去了!
不过一个响指,严于身上的水仙就越捆越紧,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的呼吸被阻挠的也有些不畅了。
“你都说了是他的下生,自然归他了。”
她躲在叛众后面理直气壮说出这番话,叛众并未打断,纵容着她默认了。
红衣人都被气笑了,又将水仙紧了三分力,“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居士不妨再好好想想,是选你手中的漏网之鱼,还是选我手中这块掌中宝。”
严于被吊的久了,气血逆流,水仙越来越紧,一口气喘不上来,咳了一口血,滴滴答答掉在地上,触目惊心。
红衣人出言轻佻,继续道:“他快死了,留给你选择的时间不多了。”
叛众面无表情,全然没有被威胁到,已经快丢了半魂的严于感知那股阴风异常,周围黑林摇曳的动静也出奇的大,如释重负的呸了一口血水,语气森然道:“我看,快死的人不是我,是你的时间不多了。”
言罢,整片黑林内的参天古木杈枝均剧烈颤抖,成百上千名黑衣下生站在古木的顶端,把月光挡的只剩下碎影,他们背披箭矢,整装待发垃弓绷弦,那兄弟二人被这千百名西楚下生围圈,俨然成了箭头的靶心,已如瓮中之鳖。
红衣人的实力和尊位并不是凭借亡灵的数量堆出来的,他为人自负有余,好战好勇,又是资历较深的前辈,以一敌百完全不在话下。
从容道:“愚蠢,你当这点儿小喽啰能伤我分毫?”
于情道:“自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