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有更加阴暗的才行吧。”卢平微微笑出来,但很快就咳得没法说话了。
“看吧,我就说。”托比止着他说道:“斯内普肯定在你的药剂里加料了。”
“不......不是。”卢平费劲的伏下身子说:“是我的原因,我在来之前喝了一杯热巧克力,真是糟糕。我明明已经按照斯内普的要求去做了,没往药水里加糖,可没想到还是会造成麻烦。等一会儿睡着时就应该好了。”
艾尔砸吧了两下嘴巴,托比啧啧称奇道:“还真是养尊处优的狼人——需要帮忙么?我想你也应该不希望在操场上变身吧?”
卢平用力平缓着呼吸,他说:“放心,时间还来得及——不过,你能帮忙让打人柳停下来么?”
现在他们就走在打人柳附近了,但这也是那些枝条的抽打范围。如果想要顺利钻进里面的树洞通道中,必须得有人按住树干上的一块结疤才行。
这种事以前都是由能够变成老鼠的小矮星负责的,但他现在不知道在哪间牢房里呆着呢。
不过这种小机关当然难不住托比,更难不住艾尔——它可是真真正正的考古助手,没点本事都没法陪托比活到今天。
卢平看到艾尔敏捷的跳下托比的肩膀,正当他以为艾尔会用灵活的姿势闯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艾尔从肚皮口袋里拿出小铲子,对准一个方向仔细瞄了瞄,然后“呀”的一嗓子将小铲子抛出去,砍落了一地的碎枝和雪霜,狠狠钉在树干结疤的位置。
打人柳猛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它该不会被打死了吧?”卢平仰着脑袋,他担忧的说。
“那得换成我自己的铲子才行。”托比推着卢平往前走,他说:“快点吧,再晚点的话就会让十多年前的故事再次上演了,你也不想再次在通道里独自面对我吧?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万一我真的怎么样了,你大概是会愧疚死的。”
他们顺着树根间的洞口滑进去,卢平在前,接着是艾尔,最后是托比。
等托比滑下来后,他谢绝了卢平伸过来的手臂,生怕一不小心再把卢平给拽翻了——他现在虚弱的要命,连通过一道滑坡都费劲,就连说话时都喘着气。
他接着之前的话题说:“这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记得今天和十多年前的时间是一样的,都是在同一天。”
“是啊,”托比拍拍身子站起来:“如果那天我不在场的话,唔——还得加上詹姆。如果我们两个人都不在场的话,今天就应该换成是去给斯内普的坟墓献花了,算是英年早逝。”
卢平苦涩的笑了笑,他与托比再次往通道的更深处走去,很快就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可就算这样他还有闲心问托比问题:“我现在还记得你后来说过的话——就算你不在场,詹姆也会把斯内普救下来。”
“怎么,你不信?”托比挑眉问。
“不止是我。”卢平摇头说:“谁都知道詹姆和斯内普之间的恩怨,甚至有一度就连我也在怀疑,打算陷害斯内普的不仅仅只是小天狼星,詹姆或许也参与其中。你能告诉我,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让你这样认为的呢?是什么打破了他与斯内普之间的怨恨?”
“你真应该照照镜子。”托比嘲讽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和校长一模一样,他平时也是这么和我说话的,总是想要让我多明白些东西,但却一点作用都没有。其实,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原因——因为我看见了,就这么简单。”
“当然西弗勒斯的处境很危险,所以我才不得不现身。几乎是在同时,我瞧见了詹姆也在准备动身救下西弗勒斯。如果我再晚点就好了,到时候看看西弗勒斯还会不会这么嘴硬,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卢平叹息道:“又有谁会相信这种事情呢?换成其他人还好,可如果是斯内普和詹姆的话......真是难以想象。”
“你不记得也正常。”托比重重的拍了几下卢平的肩膀说:“毕竟你都变成狼人了嘛,又能记得多少事。”
“我确实记不得了。”卢平只能默默承认说。
他们还在往里面继续走着,路上托比拿出自己的魔杖,施展照明咒帮助他们看清脚下的道路。
在走了许久后,他们拐了个弯儿,前方有月光招进来,是个小小的出口。
那是一个房间,一个乱糟糟、灰蒙蒙的房间。墙纸剥落,满地污渍,家具全是破的,好像被人砸过,窗户都用木板封住了。
“看起来真糟糕。”托比嫌弃的打量道,艾尔不断用小爪子在鼻子底下来回扇了扇。
“一会还会发生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呢。”卢平习惯性的走进房间里面,他解释说:“我很少有心思在这里施展咒语,一旦苏醒就一秒也不想多呆,只想要离开,所以,你看到了,这让这间屋子变得有些简陋,但好在是十分安全的。”
托比接着月光观察了一眼被封死窗户的木板上的抓痕。
“确实很安全。”他点头评价道。
自打进入这间房间里后,卢平表现得就像是急切的要昏睡过去,不愿意再清醒任何一秒。
“我会去阁楼的卧室里变身。”他说:“你是打算跟着过去,还是——我强烈建议你最好不要一块过去,如果只是看管的话,你只需要呆在客厅里就好了,完全用不着为此冒着更多的风险。”
“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托比意外的好说话:“你有按时喝下狼毒药剂吗?”
“在斯内普刚送过来时就喝掉了。”卢平说。
“那我就可以把大铲子收起来了。”托比夸张的松了一口气,看的卢平用无奈的语气说:“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就算是真的,希望到时候你砍掉的也只是我的尾巴,而不是脑袋什么的。我先上去了,你们自便就好。”
他走过门厅,顺着几乎快要倒塌的楼梯走上去。
托比与艾尔在客厅里听见从楼上传来的响动声,听起来卢平还把卧室的大门也紧紧关上了,就是不知道这是为了保护托比与艾尔,还是避免到时候这两个家伙会随意闯进来,用自己来做一些危险的实验什么的。
等卧室的大门关好后,托比在客厅里随便找了一张还算安静的椅子坐下,拿起《唱唱反调,看起最新的魁地奇球赛报道。艾尔也一颗一颗吃着比比多味豆,咬的嘎巴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随着满月的临近,从托比脚下窜出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巫袍里一点点延伸到地板上,随后缓缓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从通道口里静悄悄的出现几道身影——两只骷髅,还有盔甲都在——它们都被施展了无声无息咒,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楼顶开始出现压抑的跑校生了。
托比默默听了一会儿。
直到声音缓缓停止后,他才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吩咐说:“就是今晚。”
“开始吧,我亲爱的收藏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