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明显怔神了一下。

“这倒是一个有意思的可能性。”他完全没有表露出任何失落的神色，反而感兴趣的说：“我从没想过他居然会对我避讳到这种程度。”

“好了。”他忽然说：“有关你说的这篇报道，你应该很清楚除非是我故意下达指令，否则那些学生是不会背叛我的。而且现在我也知道你想的究竟是什么——魔法球，对么？你一直想要问我究竟是怎么搞清楚魔法球的构造的，不是么？”

“现在不是了。”托比出乎意料的说：“自从你在展示那段麻瓜出身者被变成魔鬼的画面后，就不再是了——”

“说道这里。”格林德沃突然打断道：“我一直很好奇，你在那天晚上看到的又究竟是什么，未来，还是和我一样的过去？我考虑过许多可能性，但始终想不明白有什么会导致一名默默无闻的学生会突兀做出一次性害死两个人的举动。是的，我是在小时候被学校开除了，但那只是因为我做的一些比较过分的实验，可我从来没想过害死其他人。至少那个时候还没有。”

托比目不转睛的盯着格林德沃。

从他的眼神来看，托比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可能性——让格林德沃也亲眼瞧见自己藏在深处的记忆。

“你想要害死我。”格林德沃冷不丁说：“我建议你最好先向邓布利多申请一遍，看看他是不是会同意你这样做。”

“自从在尖叫棚屋的经历过后，我们一直就没再单独聊天过。”托比直勾勾盯着他说：“至于原因是什么，你对此心知肚明——魔法守恒法则，这才是我会在今晚主动来找你的原因。”

格林德沃没急着回答，他选择继续耐心听下去。

“我也有想不明白的事情。”托比说：“或许你清楚魔鬼的来历，也能把这和古代魔法联系在一起，但是你又是从哪里得知魔法守恒法则的呢？我研究了古代魔法这么久，也没有发现这道法则。”

就在这时，格林德沃突然出声了。

“原来你不知道。”他说：“你并不知道那三具骷髅的身份，也不知道那三个人是谁，还有他们的后代.......原来你什么都不清楚。”

这一次，反倒是托比不再说话了。

“安提俄克，卡德摩斯，尹格诺图斯，佩弗利尔家族的三兄弟，还有死亡圣器......你连这些也不清楚么？”格林德沃又问：“那你到底是在哪里找到另外两具骷髅的？”

“死亡圣器?”

托比皱起眉。他隐约记起来自己听到过这个称呼——是在他第一次到访卢娜家里时，从谢诺菲留斯那里听来的，而且谢诺菲留斯还误把那根黑色的羽毛当成了复活石。

还有隐形衣。

托比想到了更多——在他瞧见的过去中，有一个人是被隐藏起来的，那个人其实就是穿着隐形衣，所以才没有出现在画面中，导致托比一直以为只有两具骷髅，从不知道还有第三具骷髅的存在。

“我想起来了。”托比说：“当时我还想着鼎鼎有名的黑魔王居然还会喜欢看童话故事，不行，我得让艾尔把这篇故事写成报道，相信读者们会很愿意看的。”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格林德沃冷笑道：“因为死亡圣器的故事是真实存在的，至少也要有原形作为参照。其中，我与阿不思就发现了最为昭着的老魔杖，一根魔力最强大的魔杖。”

托比失神了一小会儿。

“最强大的魔杖。”他喃喃着说：“我喜欢这件收藏。”

格林德沃已经给托比留下了足够多的线索，他在暗示托比自己知晓魔法守恒法则的原因其实是和死亡三兄弟有关，为此还透露出邓布利多拥有的老魔杖。

可在离开密室后，托比脸上的表情却立马变了一个样，不再那么痴迷。

“校长有一点说的没错，就算能够控制再多的摄魂怪，也比不上格林德沃的蛊惑人心。”

这简直是再明显不过的挑拨离间了，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最近托比与邓布利多之间的关系比较尴尬，他没准还真会做出偷走老魔杖的事情。

反倒是因为关系不善的原因，托比反倒没法这么肆意妄为。毕竟现在还没到离开霍格沃茨的时候，而且，那具第三具骷髅，邓布利多还没有归还给他呢。

与此同时，在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正仔细端详着立在他面前的骷髅。

或许是因为巧合，托比并没有把格林德沃当成礼物送给自己的那具骷髅尹格诺图斯伪装成布来克的尸体，而是换了另外一具。

恰好的是，邓布利多似乎已经知晓眼前的这具骷髅究竟是谁了。

安提俄克·佩弗利尔，三兄弟中的老大，也是老魔杖的制造者。

如今，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下，安提俄克的遗体骷髅正紧抓着老魔杖不放，这似乎对它有莫大的吸引力，怎么也不肯松开。

它甚至还在尝试用这根老魔杖来施展魔法，骷髅嘴巴一张一张的，彷佛在念出什么咒语。

邓布利多耐心等了一阵子，可惜的是，这具骷髅的魔力已经变得太过微弱，没法施展出任何一道咒语了。

这时，一旁看了许久的分院帽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它还给托比，那小子估计不会安分太久的。”

邓布利多默默将老魔杖抽出来，他缓缓说：“就在今晚吧。”

托比一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了站在屋子中央的第三具骷髅，艾尔正将这三具骷髅按照个头排顺序，一副要讲话的样子，内容无非是要勤快一些，把屋子打扫干净，还有就是什么都得听自己的，它才是所有收藏品的老大。

“怎么样？”托比走进来问：“校长有在哪上面施展什么监视我的手段吗？”

“呀。”艾尔摇摇头，它已经检查了许多遍了，什么问题也没有。

托比站在这三具骷髅面前，挨个望向它们。

“死亡三兄弟。”他低声说：“还真是贴切的名字.......就是你们把死神招引过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