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在意识到危险的一瞬间,马上进行了反击。然而,他在试图催眠的时候,竟然从对方的意识中感觉到了一丝抵抗。虽然在他全力动的精神力量面前,这一丝抵抗微不足道,但还是让青木吓了一跳。
就像当初在缅越面对穆卡的时候,如果那个斯文的毒贩子不是骄傲自负到啰哩吧嗦地炫耀半天他的知识和理想,而是在第一时间开枪的话,青木还真不敢说就能毫无损地把他拿下。
那还是在明刀明枪、各有防备的情形下,而现在这个躲在树后的家伙是在偷袭。哪怕他那一丝清明的抵抗意识力量再弱,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开枪,何况,他还可以在青木没有察觉到危险之前就开枪。
青木停下脚步,对毕生花说:“我突然想起点事情,你先带美人回去。”
毕生花很了解青木,一看他身上那股懒散劲忽然收了,就知道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常年在一起培养出来的默契和信任感在这时候体现出来,她问也不问就说了声“好”,拉着美人的手走了。
青木看着毕生花和虞美人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才缓缓迈步,踢踏踢踏地走到那棵树的后面。
候彪戴着一顶遮阳帽,握枪的手伸得笔直。纹着纹身的手臂上的肌肉鼓鼓着,一条条青筋像从皮肤上隆起,手指紧扣着扳机,随时可以开枪。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的肌肉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除了眼珠能转动之外,全身上下一动都不能动,就像梦魇被压着的时候那样。
他看着那个穿着趿拉板的男人踢踏踢踏地走近,迎面而来的江风吹着他那件洗得白的灰色旧风衣和头顶凌乱的头。
一个举着枪的彪形大汉和一个双手插在裤兜里的年轻男人在江边的树林里对视了半天,如果不是大热天的公园里没有人,经过的路人一定以为在拍什么狗血电视剧。
不知过了多久,候彪忽然觉得身体一松,就像从梦魇中醒来那样。因为一直在紧张地试图找回控制肌肉的感觉,所以这一下他的手指差点就扣动了扳机。
“你果然会精神控制。”候彪想起在酒吧里那晚,他和青木对峙的时候就有种恍惚的感觉,而今天更证实了他的猜想。
“你也学过?”青木问道。
“当雇佣兵的时候,在丛林里跟一个猎人学过点皮毛,他能控制野兽。没想到在城市里也有这样的人。”候彪慢慢把枪放下,看着青木,“为什么放了我?”
“你又为什么不开枪?”青木反问道,“在我切断你的意识和运动神经中枢的联系之前,你明明有机会开枪的。而且你潜伏在这里很久了吧,在我现你之前,你开枪打死我的机会更大。”
候彪脸上的肌肉抖了抖:“我不想靠偷袭杀你,何况你的身边还有女人和孩子。我想堂堂正正地杀你,让你死在我面前。但我现在知道,我杀不了你。”
“但是,你为什么要杀我?”
“你杀了蒋爷的弟弟,我要替他报仇。”
“蒋爷?”青木想了半天才想起了蒋得钱,“那家伙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