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楚盈笑着点点头,“你们跟我一起来吧。”
“等等。”孟等闲忽然叫住了楚盈,“不好意思,我想去买一束花。”
楚盈温和地说:“应该的,大门外附近就有很多人在卖,你快去快回。”
“谢谢您。”孟等闲鞠了一躬,便立刻跑了出去。
晏时臻望着他的背影,微微扬起了嘴角。
楚盈好奇地看着他:“这位同学怎么称呼?”
“我姓晏。”
“晏同学,你们怎么会想到清明节来烈士陵园呢?一般,不都是跟着父母去祭拜自家的先人吗?”楚盈随意地与晏时臻交谈,她的气质温和,给人的感觉很是舒服。
“我陪他来的,我们,都是孤儿。”
“这样,不好意思。”楚盈略有些抱歉地颔首,岔开了话题,“不过像你们这样帅气又有心的青年,还真是难得。”
“您过奖了。”晏时臻指了指陵园大门的方向,“他有心,我不过是陪他。”
楚盈低头略微思索了一番,真诚道:“晏同学,我冒昧问一句,你和那位小同学,是不是,不止是朋友?”
晏时臻有些惊诧于楚盈的敏锐,但十分坦荡道:“现在还是,以后未必。”
“明白,不过在我看来,会有改变的。”楚盈神情不变,并没有对此有任何异常反应,仿佛他们只是在说一个男生对女生的爱慕心思。
不一会儿,孟等闲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大束百合花,纯白无瑕。
楚盈惊喜道:“百合花,他最喜欢百合了。”
孟等闲只是笑笑,他当然知道,楚沙最喜欢百合花了,从小就喜欢。
越往里走,烈士陵园里便越清静,天空飘起了细细的小雨,落下来时静默无声,仿佛也在为这一园的陵冢哀恸。
“这里就是了。”楚盈停步,轻声说道。
孟等闲看到,一个中年女人正在一个保镖的搀扶下,放下手中的白百合。
不过她放了两束,给了两座相邻的墓碑。
“我母亲腿脚不太好,不过她每年都会来这里,她说,虽然并无血缘关系,但当年楚沙收养了她的父亲,在她心里,楚沙就是她的亲生爷爷。”楚盈笑笑,“而且,谁会不敬仰这样一个先辈呢。”
“那另一位是?”孟等闲问。
“那个呀,是楚沙的至交,当年楚沙牺牲后,是他救出了我的爷爷,可惜后来,他也牺牲了。”楚盈说起往事,有些黯然。
晏时臻忽然出声:“至交?”
“对,至交。”楚盈理了理头发,对他莞尔一笑,“他们牺牲时,都还不到三十,我时常会想,他们明知道自己是在做九死一生的一件事,为什么还能这么义无反顾呢?”
不等两人给出自己的回答,就听楚盈的女儿忽然说道:“因为他们在做,有意义的事情啊,老师说过,不管我们能不能,但是,我们一定要对他们,保持尊敬,因为他们是为了我们,付出的生命!”
晏时臻蹲下,对楚盈的女儿比了个大拇指:“对,你说得很对,真厉害。”